她一路跟随,不敢靠近,沈峥纵着她,却也不愿让她贴的过近——还在气头上。
到了沈峥家,劳叔正在打扫庭院,瞧见两人一前一后脸色都不对,“少爷,怎么了?”
“没我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我房间。”
这话就是说给傅南烟听的。傅南烟觉着自己像个傻子,所有的精明到沈峥身上都消失了,只能用最愚笨原始的方法逐步上前,望着那扇门在自己视线里决绝的合上,她怔愣的瞧了半晌。
“傅姑娘,少爷这是怎么啦?”
劳叔知道自家少爷很喜欢傅姑娘,可今日怎么冷着脸,莫非是两人闹了什么别扭?
“劳叔,都是我不好,我做错了事,您别拦我,我要去找他道歉。”
傅南烟推门而入,沈峥脱了外衣,内衫褪去一半,挂在腰间,听见开门声他微蹙眉头,冷声道:“劳叔,把她请出去。”
她合上了门,没给劳叔“请”她的机会。
“劳叔一把年纪,如果我执意留在这里,他拦不住我的。你别怪他,都是我自作主张,有气尽管撒到我身上,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沈峥不听还好,一听她这番话心中便更加郁结。
“傅南烟,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尊卑,忘了什么是分寸?”
傅南烟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喘不过来气,“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是不是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觉得自己蠢笨至极,平常能言善语的本事都丢到了姥姥家,她微张嘴巴,半晌憋不出一句话。
两人一个坐着涂药,另一个伫立在门口破罐子破摔不动也不走,沈峥淡淡瞥了她一眼,她要站,那就让她站到明天天明,他必不会再心软!
伤在背部,老刑官那两下她光听声音便觉得受不了,抬眼一看,果然看到沈峥雪白的背上隐有淤青,先伤皮肉再是筋骨,旁人受棍刑必定满地打滚哭天喊地,他却一声未吭……
每每想到当时场景,傅南烟便心里针扎似的疼。
药只能上一半,后面的伤痕沈峥看不到,何况一旁还有傅南烟盯着,他草草涂了药便将衣服重新穿上,傅南烟握住他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柔嫩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背上肌肤,沈峥惊的后脊微挺,“傅南烟,你又闹什么?”
“对不起。”
傅南烟近距离的看他的伤势,手却抖的比沈峥还厉害,她小心翼翼的划过那两道一臂粗的棍痕,“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昨夜她爬到他的床上,说的就是对不起,她将他当成了师父……
沈峥甩开她,“傅南烟,你清醒清醒。”
“我自作主张,”傅南烟打断了他,“是我打了小聪明,之前我就觉得七公主可以当做何万山案子的入手点,正好她今天撞到我身上,我便借机会将人带了回来,我想,大不了皇后娘娘罚一罚,至多受些苦头,可若能让案子有进展,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可我没想到会连累你,你不该出来的,沈峥
,你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