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为官三十余载,虽说私事不佳,可为官确实无可挑剔,京都中不乏有人拉拢,却始终保持中立,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显然,李瑾此时应当拉拢而非将其当成杀鸡儆猴的案子。
“儿子从未想过做太子,也不想当皇帝,自然无需奉承任何人!”
李瑾一昂头,容色迤逦,乾盛帝仿佛又看到了年幼时的贵妃,那次太傅评论她字迹太过拖沓,她也是一脸无所畏惧,反而反驳道:“我又不想成为文坛大家,写字凭自己心意就好,自然不用行云流水!”
当时,与现在,何其像!
“那么颜家呢?你不为他们考虑?”
“若是父皇要立我为太子,那么就得接受儿子性子乖张,儿子自来就肆意惯了的,做不到试试周到,日后,儿子的后宫也仅卿卿一人,且儿子未必会诞下子嗣,就是卿卿的也不行,只要对她有危险的事情,我都不允许!”
“父皇,这样的儿子你真要立我为储君么?”
乾盛帝被气到颤抖,他从来不知道李瑾会这样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
“你个混账东西,皇家给你体面尊容,你竟要为一个女子如此作践!”
乾盛帝随手将案底的石墨摔到李瑾身上,大片的墨汁染黑了淡蓝的锦服。
李瑾擦了擦脸上溅到的两滴,笑道:“世间烦扰事繁多,我只求今生今世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乾盛帝突然觉得呼吸不够,身子重重往后一倒,宫里的动静太大,李德全守在门口将猴崽子们赶得远远的避免被波及。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乾盛帝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了这么多的。
直到听到李瑾的呼喊,李德全再也站不住,连忙推门而入。
此时乾盛帝已经呼吸微弱。
“去护国公府奖将嘉敏郡主带进来,要快!”
李瑾见乾盛帝进气多出气少,有些后悔讲话讲得那么重,这毕竟是前世今生心疼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
只是若是此时不将这些讲清楚明白,未来只会更加麻烦,他从来是个要提前将麻烦处理掉的人。
他娶颜卿,只想宠着护着,万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便是自己都不行,更何况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李瑾将乾盛帝放平,拿出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又安排太医值守,在嘉敏郡主进宫之前,乾盛帝万不能出事,这事,是他们唯一能为未来争取权益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