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却已被顾长君打断:“姜无,即便是死,你也休想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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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多少誓言,怎么能够说忘就忘了呢?
“好!”
姜无并未多言,只留下一个好字,却如来自地狱的诅咒,缠于顾长君的脑海,挥之不去。
这年冬天,战无不胜的大司马被漠北那帮夷狄困于雪山。
雪崩了,数万人马,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消息传至京城,顾长君忍不住惊骇,背过气去。
可姜无却笑得开心,他到她床边,目光锁在她微隆的小腹上。
一语成谶,她当真有了身孕,即便,那晚之后,他再没有碰过她。
姜无手还未抚上她的肚子,便已被幽幽转醒的顾长君匆遽拍开。
“怎么?你害了顾准之后,下一刻,便是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顾准对姜无起过杀意,哪怕姜无,是这大楚唯一的一位皇子。
顾长君不信,顾准的死与姜无毫无干系。
姜无冷笑,道:“怎么会?这可是,这大楚,唯一的血脉。”
她瞧得清楚,姜无眸子里似有寒雪覆盖,冷得骇人,令她不由打了一颤。
顾准是楚国功臣,赤胆丹心,纵尸骨难寻,然而其丧礼却极为豪奢。
姜无带着顾长君踏进大司马府的时候,入目一片素白,比之大楚的冬雪银装还要刺目。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顾长君,你看好了,这就是顾准苦苦维护你的下场。”
姜无手已扶上灵堂棺木,那棺木尚未钉棺,他只须稍加用劲儿,那棺盖便滑落下来,滚在了地上。
顾长君被他拉扯着过去,脸颊就贴在冰冷棺木上,听着头顶姜无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他说:“你瞧,顾准如今连个像样儿的尸体都没有,顾长君,你知不知道,你活着,拖累了多少人?”
原来他竟是想要她去死。
顾长君凄楚闭目,眼角不觉滑落下一串晶莹来。
“姜无,”她哽着脖子,道,“你敢说顾准不是因你而死?不是你私心想要报复?”
好好的,顾准怎么会带兵进入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