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人的母亲。”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拿过女孩身边的伞撑了起来,拽过女孩,“走吧,雨越来越大了。”
雷声渐渐大起来的时候,霁月的车子从山道开了过去,良久之后,另外一辆车子才从浓密的树林里出来。
依稀的车灯光芒里,可以看见带着冷淡笑容的,赫然就是花念歌。
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跟出来,那个人一定是霁月,因为霁月一直都明显的能看出来对她的怀疑。
车子一路飞驰,在山下的公交站台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又风驰电掣的离开了。
“见到我不惊讶吗?”一个人在车的后座,微微嘲讽的说,“还是现在快要成为慕太太了,所有有恃无恐?”
“你我都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会希望自己孩子的父亲死掉吗?”花念歌眉眼一扬,说话的语气也很是冷冽。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知道斯御才是真真正正的炸弹,斯朕是亮明了的剑,蓝思琪是可以堵住嘴的小人,眼前的这一个却是真正掌握她生死的人。
“哦,那我是真的感动了。”后座的斯御笑着说,眉眼沉沉,可是那张脸依旧如玉一般的温润,只是带着冰寒之意。
“云市都在通缉你,你现在回来有什么打算?”花念歌把车子开到云市的海边大堤上,路是开凿在山腰的,路边就是断崖,崖下就是波浪翻涌的大海。大雨滂沱,雷电交加,即便是在车里,她也能听见雨点打在车上的声音。
“我也可以走,可是走也需要钱财不是吗?我卡里的钱呢?”他当初就知道有一天会有什么不测,用花念歌的名义办了一张卡,密码只有他知道,但是今晚去取钱,密码竟然改了。
“给。”花念歌拿出那张银行卡,扔给后座的斯御,“密码是塞班的那天,本来以为你死了,给孩子留着备用的,如今你活着,自然不会让我们娘俩饿肚子或者是出什么事?”
“哦?”斯御捻起那张卡,仔细的看了看,抬起头看着花念歌的眸子带着质疑,“不会是骗我的吧?”
“骗你我还要出来吗,冒着被怀疑的风险,我安稳的待在慕家,不用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何况斯朕还不知道有没有派人跟着我?我至于冒险出来吗?”花念歌的话说道这里已经是带着微微的哽咽,她把脸转过去,看着车窗外的大雨。
“好了,我还不相信你吗,如果不相信,我敢冒险来找你吗?”斯御安抚的摸着花念歌的头。
“你知道就好。”花念歌有些不领情的猛地甩开他的手。
“安稳的在慕家待着,好好的养着孩子,等我回来找你。”斯御一边说着,一边摸上车门准备下车,突然又回过头,“花已陌死了吗?”
“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知道死活。”花念歌冷冷的说,看着斯御的目光也满是控诉,“怎么,你还惦念着她?倒是痴情的很。”
“花念歌,你的脾气最近见长,忘了自己是谁了是吗,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斯御说着身子向前一倾,双手透过座椅的缝隙伸过去,环在花念歌的腹部,“是因为有了他,还是因为今天我落魄了,不要忘了,这个东西,我随时可以让她消失,天下女人多的是,只要我想要,多得是女人给我生,不是只有你。也不是因为有了他,你就在我面前有了资本,愿意宠着你那是我的恩赐,不愿意,你就什么都不是,即
便在慕流年的身边,即便我在被通缉,斯朕还在云市,一个小小的你,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可以解决的。不要挑战我!”斯御感觉到了花念歌的抖意,然后才缓缓抽回手臂。
他的手抚摸着花念歌裸露的手臂,一直抚摸到那个碧绿的翡翠手镯上:“这个手镯倒是别致,给我看看!!”
花念歌不是很情愿的拿下手镯递给斯御,斯御没有说话,对着车灯细细的变换角度看着。良久之后,他笑了,拉过花念歌的手,把那个手镯给花念歌带回去。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一打开车门,暴风雨就携带者雷霆之势扑了进来。
花念歌一个哆嗦,就听见斯御低低的说,“你最好祈祷那个孩子是我的,让我有翻盘的机会,如果不是,你就等着吧!”
车门在她回头的那一刻,轰然被甩上,扑进来的雨水扑打了花念歌一脸,带着寒冷的气息。
花念歌透过大雨弥漫的车窗看着斯御沿着公路渐渐走远,走向一辆停着的轿车,然后消失在弥天的雨雾中。
她缓慢的发动车子,车子在大雨里艰难的前行,她甚至担心自己的车子会被大风掀翻,会被从山坡上冲下来的雨水冲到海里去。
可是,心底升腾的确是一股子无力感,她以为逃出生天了,原来一直都没有,如果斯御还活着,是不是意味着,花已陌有可能也活着,那绝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慕流年的失忆,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至少她要在那之前巩固自己的地位。
大雨滂沱,花念歌落汤鸡一样的出现在慕家的客厅里。看见慕流年站在客厅的窗边,一句话没说的冲进慕流年的怀抱里,任由湿嗒嗒的衣服沾湿了慕流年。
“这么大雨,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去做什么,身子又不是太好。”慕流年嘴里责怪着,可是还是拽过一条毛巾擦拭着花念歌的头发,“去洗个热水澡,被感冒了,我让柳妈给你熬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