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云却是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情绪的微微回礼。这么些年,她早已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自然有的情绪也只能是波澜不惊。
“你为什么……”蓝司辰的父亲想要问得是,你为什么回来不找我,毕竟他们是没有离婚的,蓝家不允许他们离婚的,一向认可的也是他的妻子儿子,而不是他,所以他才会被扫地出门。还想问她为什么要帮慕遥这么做,慕遥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而已。
可是他压根就没有机会说,身边的人掐着他,不远处走来的背影更是让他心惊。
“大姐,你也节哀。”蓝司辰父亲的身旁女子,即便今天依旧涂着口红,看在白仙云的眼中分外地刺眼。
“大姐不敢当,请叫我蓝夫人。”白仙云不咸不淡的说。
“仙云,喝口热茶,人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不要太伤心了,要注意身体。”蓝老爷子一手拿着一直拐杖,稳健的走过来,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杯茶。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施舍给站在一旁的两个人。
“谢谢爸,我没事。你去歇歇吧,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小辈办事终归有些规矩是不懂得,里里外外都是蓝老爷子在指点。
“妈,秦院长带
着那些孩子来了。”蓝司辰走过来,挽住白仙云的手臂,一样没有看面前的人一眼。
“去看看。”蓝老爷子说着和白仙云母子一起走了出去。
在安慰花念歌的蓝思琪看着自己脸色难看的父母一眼,然后又看看相携而去的三个人的背影。愤恨的咬紧了嘴唇,同样是蓝家的人,凭什么他们就感觉高人一等。
不过是一个下堂妇,一个父亲不疼的儿子,一个孤老头子,有什么好得瑟的。
她垂头看着花念歌,自始至终,花念歌一副很是伤心的面容安静的跪在那里,不言不语。
蓝思琪眸光深深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花念歌看着眼角余光里的人都已经走开,才抬头看着遗像上温婉大气的女子,有时候她也希望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那样就会像对待花已陌一样的亲切慈爱,而不是那份慈爱里带着淡淡的疏离。
可是,终究,穆遥不是她的母亲。知道的人了了,甚至慕流年也不了解当年的始末,可是她自己安能不知道。为了这个不是,当年她偷了穆遥和花月言的头发去另外的城市做鉴定,那个结果足以在瞬间就击垮了她。
她,不是花家的孩子。花已陌从来都没有说错,可是如今,花家只剩下她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拿这个来牵绊她。
穆遥,花已陌,你们真的是死的很是时候,在她的肚子里有了王牌的时候。在她可以凭借这个站稳脚跟的时候,给她腾出了路。
“秦姐姐……”白仙云看见了秦院长,一双眸子又开始流出泪水。
“仙云,穆遥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亲人太痛,她会走的不安生的。”秦院长拍了拍白仙云的背,然后拥着她一起往屋子里走。
“蓝叔叔。”走到蓝老爷子的面前,她站定脚步。
“都去送送你们的朋友吧!”蓝老爷子挥挥手,外面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可是他知道云市的这场风暴,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跟在秦院长身后的秦果果抬头看了蓝司辰一眼,那一眼似乎要透露出很多的信息,让蓝司辰心里充满了疑惑,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女孩的。
秦果果没有看第二眼,领着一帮孩子就走了进去,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花念歌要回礼的,可是抬起头对上秦果果异常清冷的眼眸,她突然就打了一个冷战。她在秦果果的眼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类似于嘲讽的东西,还有一种嗜血的冰冷。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是她眨了一下眼睛再看过去,秦果果的眸子里已经是一片哀戚,只见她走到花念歌的面前,低声说:“花家大小姐,节哀顺变!!”那一句花家大小姐,字字如刀的扎像花念歌。
“谢谢您。”花念歌的话也是说的异常的客气,彼此对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也是彼此都看不上。
花念歌看待秦果果或者说福利院的那些人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秦果果看见花念歌,就像是是看见了最恶毒的巫婆,那一副嘴脸是怎么看着都恶心。
所以相对的视线里噼里啪啦的都是火光。
蓝司辰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对,上前对着秦果果说:“请你到后面坐一会。”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