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流云疑惑的问,有一天慕流年想起来了,会不会怪罪他们的不告知。
“不好?”慕飞雪无所谓的一摊双手,“那好啊,你去说,你能说得清,包括花已陌和他之间的种种,你能都说清,你就去说。你知道他们暗地里有什么交易,你知道慕流年当时心情如何,花已陌是不是爱着他,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你能讲明白你就去说。问题是,你说的明白吗,你就知道你不会弄巧成拙/”
慕飞雪的一番话,瞬间就让霁月和流云无语了,他们二人的心思他们还真是猜不准的,眼见得只是一部分,没有见到的呢,要怎么说,还是等慕流年自己想起来吧,想不起来忘了也好,花念歌早已在监视之中,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不足为惧。
“既然不能说清楚,那就顺其自然吧。他问就说,不问就算。”不是他要给自己老哥设置障碍,可是不让他后悔一次,痛上一痛,他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妈~”这厢里谈话还没有结束,那厢里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喊。
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快速的奔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隐秘的地下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慕流年站在一侧,花念歌正伏在冰棺上哀哀恸哭。冰棺里躺着可不就是花月言的老婆,花已陌的母亲穆遥吗?
慕流年竟然就这样把花念歌带了过来!!
“流年,流年,我的妈妈究竟怎么了,是谁这样对她?”花念歌拽着慕流年的手哭着问,“不管怎样,她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怎么可以都这样走了,扔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霁月和流云安静的站在那里,低垂的眉眼闪着沉思,花念歌自己都说花已陌母女对不起她,她的母亲是花月言的前妻,抑郁而终。前些时日,花已陌还公布了穆瑶的信,说花念歌不是花家的孩子,此时还能上演孝女的角色当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偏偏慕流年一脸的动容,拥着花念歌低声的安慰着。低低的温柔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你也不要太悲伤了,我会给你报仇的,你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不要这么伤心了。”
这话从慕流年的嘴里说出来,花念歌是迷蒙这泪眼,一脸的感动,把自己的脸更深的埋进慕流年的怀里,可是另外的三个人是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实在是太肉麻了,完全不是慕流年的冷面冷心,毒舌本色。
“挑个好日子,起丧吧。”慕流年淡淡的说,一边拍着花念歌的背,“你放心,她是你的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的安葬她的。”
花念歌身子一僵,她是象征性的哭一哭,倒是真没打算怎么着,穆遥和花已陌这一对贱人扔出去喂狗最好,可是此时她也骤然想起,慕流年失忆了,不知道她曾经说过的穆遥不是她母亲的事,花已陌诬陷她不是花月言孩子的事自然也是记不得的。
她抬起头,似乎看到霁月流云看戏的目光,可是她抬起头仔细去看,却没有任何的一点异常,好像慕流年刚刚说的就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安葬自己的母亲,对于任何一个为人子女的都是特别正常的事情。
骑虎难下不过如此,她咬牙点点头:“好,听你的,也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那就好,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保养。”慕流年安抚的说。
后面的三个人一头黑线的再次打了个冷战。感觉现在的慕流年绝对是杀人不用
刀的节奏,以前用毒舌冷心冷面,如今是用甜言蜜语。
似乎,后者的杀伤力更大。
“我不出面。”慕流年指了指慕飞雪,“你来!”
慕飞雪点头,不用说也一定是他来,是他有所亏欠。终究还是不希望她如此孤单的没有人送行。他来就好。
一向寂静的盘山道路上,此时车水马龙。来往的都是云市的各界名流。
原因无他,花家原来的夫人穆遥今日大丧,花家已经败落,可以来往的真的没有几个人,可是操办的人很是厉害。
那就是云市的慕家,而且是慕家在云市第一次真正做一件大事。何况一起操办的还有蓝家和陌家,斯家已经倒了,至少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云市可以呼风唤雨的只有慕家,不管此时慕家主事的是谁,巴结总是没有错处的。所以死的是谁,怎么死的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事在谁家,谁办的丧礼。
“二少节哀,花小姐节哀,蓝夫人节哀!”来往不息的人流重复着相同的话语。礼簿也是写了一本又一本。
慕飞雪收起了一贯嬉笑不羁的表情,此时倒是认真而隆重的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好像那就是她应该做的。
门的另一边站着的赫然是蓝司辰。在云市也是久未露面的蓝司辰,听闻他重伤,听闻他在生死线上挣扎,听闻蓝氏家主暴毙,传闻种种,如今看着他长身玉立,整个人安然得站在那里,眉宇深锁。所有的流言瞬间就烟消云散,和蓝家有生意来往的也都松了一口气。
蓝司辰不时回过头,屋子里,一身白色孝服的母亲眼睛都已经哭肿了,仍然没有止住眼泪。有时候他不禁会想究竟时什么样的交情,可以让母亲这样的伤心,甚至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本来很有仙气的女子,如今更是有了林黛玉一般的风韵。
所以蓝司辰的父亲携着蓝思琪的母亲出现的时候,本来看着蓝司辰给人当孝子很不悦的他,看见白衣的妻子,愣了一下,眸子里多出来的是明明白白的惊艳。
不是被身边人恶狠狠的掐了一下,他显然是回不了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