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年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满是汹涌的怒火,这个女人是在忽视他吗?那样冷清的急于撇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抓住花已陌的手臂猛地一拽,旋身就把她压在长椅后的大树上。
他的手捏着花已陌的下巴,抬起她异常苍白的小脸:“花已陌,你记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吗?记起五年前没有?”他最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用那样陌生厌弃的目光看着他,她究竟想起了什么?
花已陌强忍着突然的眩晕,微微的喘起来,她的身体还是异常的虚弱,经不起这样的旋转和推拉,她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也许就会倒下去。
但是她还是仰起脸,平静的问:“慕少主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五年前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你是希望我记起些什么,还是不希望呢?”她眉宇微扬,唇角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嘲讽,似乎是对慕流年,也似乎是对自己。
慕流年没有说话,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花已陌,盯着她平静的脸,冷然的眼。熟识的脸上,哪怕流泪也会笑着的脸上,一片冰冷。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表情。
花已陌变了,这不是他这些天熟识的花已陌,还是,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你不记起来,我做事情不是毫无趣味吗?”慕流年冷哼,但是他的手,因为她异常苍白的脸颊,还是微微松了钳制。
“呵呵……”花已陌低低笑了,一点点悲怆,一点点嘲讽,眸子却是越发的清明,“有时我想,或许慕少主该想起一些什么,该受到报应才是。实在不应该问我,我失忆了,慕少主没有不是吗?”
“我该想起什么?”慕流年心里一紧,捏紧了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眸,“我做了什么需要遭受报应的事情?”他的眸子满是疑惑,花已陌这话要从什么地方说起,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难道不是吗?
花已陌看着他,认真的就像是第一次看见一样,目光逡巡过他整个面庞
,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告别,然后她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启动,冷冷的问:“花念歌,好吗?”
“想知道她好不好,你不该去和她打个招呼嘛?”慕流年邪魅一笑,终于按捺不住问出来了吧,这女人还是太嫩,玩味的看着她,“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脸去看她?”
究竟是谁没有脸看见谁呢?花已陌失笑,或许花念歌会更担心她好不好?
但是花已陌没有说话,没有挣扎,似乎力气已经耗尽,远远的似乎传来圣手的呼喊。
她抬起眉眼,异常平静的看着慕流年:“慕少主,请放开,否则只会脏了你的手,也,让我感到恶心。”
慕流年因为她的话身体一僵,冰冷的薄唇俯冲而下,狠狠的惩罚一般的咬住她苍白的唇瓣:“我记得你曾经很享受。”她竟然敢这样的嫌弃他,竟然敢!这一刻,他想将她吞噬,也像要将她狠狠的撕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花已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脸索然无趣的表情,甚至都没有移动分毫,他的唇贴着她的,四目相对,花已陌的眼里竟然一片清明。
慕流年突然发觉,他面对的这个女人,面对他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盔甲,就像是面对战场上的敌人一般,丝毫不露一丝情绪在外面。
“请让开,我怕会吐了。而且,我要走了。”花已陌轻轻推开他,语气异常的陌生,没有一丝的留恋,完全不是当初扯着他的衣角发抖,睡觉会蜷缩到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了。
慕流年抓住她的肩膀,目光阴鹫:“花已陌,你要走也是应该和我走,我记得你和我签了合同。违约金你负的起吗?”他就是没有放她走的的打算。
“我以为,当你把我这个累赘扔出慕歌山庄的那一刻,那份可笑的合同已经终止了。”花已陌感觉到自己纷乱的心跳,也感觉到自己的头眩晕的越来越厉害,应对慕流年从来都是要花费很大精力的一件事。可是,知道自己是被当成累赘扔出去,她的心还是冰冷的疼痛。
慕流年眸子一闪,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听到了什么,我记得是我把你从歹徒手里救下来,也是我把你从湖底捞起来的。”他是把她送出去了,但是完全没有把她当成累赘丢出去那一说,尽管他嘴里那么说着,心里却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
“激怒林丝越的是你不是吗,差点被强暴,不过是我遭受的池鱼之殃。”花已陌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椅背,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句一句的说出来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更疼,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偏偏她就是相信了,并且走了进去。
“慕歌山庄的贼人不是你放进去的吗,难道不是为了来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慕少主,你不是那么闲的人,没有好处,没有目的的事情你怎么会去做?”花已陌轻嘲。
“我没有那么无聊。”慕流年的声音如冰寒冷,可是竟然有被戳破的尴尬存在,他不禁更加的懊恼。
“是啊,你没那么无聊,你只是想夺了我的心,然后狠狠捏碎而已。你不无聊,你只是趣味独特。”她低低的笑了,灯光下,无限的悲怆。
慕流年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审视的看着花已陌,看着那一抹刺眼的表情。
花已陌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慕流年:“其实,你也是有所图谋的吧?慕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