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年死死盯着那道异常瘦弱的身影,似乎一个眨眼,那个似乎纸扎一般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他看着她走近一辆轿车,有白衣的陌生男子言笑晏晏的给她打开车门,扶她上车,殷勤备至。
他的眼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花已陌又招惹了谁回来?就是这般的不甘寂寞?
车门砰然关上,然后车子缓缓向他的方向开过来,身前是河,身后是路。
车窗开着,敞开的车窗里,花已陌苍白的脸异常的醒目,错身而过的刹那,慕流年看到了花已陌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甚至嘴角是带着微微嘲讽的笑意的,似乎是对他,也许是对花念歌,也许是对与这一切。
但是,那双眸子里是全然的陌生,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过,或者是她希望她与他从来不曾相识过。
慕流年的心脏剧烈的一缩,有疼痛蔓延开来,因为那样一份陌生。
而花已陌已经错开眼,苍白的脸在慕流年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说话好不好?”白衣的圣手笑嘻嘻的把一张脸凑到出神地花已陌的视线之内,一双眸子流光溢彩,美丽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
异常阴柔的脸上,笑得非常的甜美。一个男人能笑容甜美,也算是奇葩了。
皮肤比她的还好,连汗毛孔都看不到。花已陌回过神叹道,伸出手把眼
前贴的太近的脸,远远的推开,醒来两天已经被黏成习惯,常常是无语的状态。
她平静的目光仍然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连一张一向含笑的小脸也冷冰冰的,思绪还是停留在慕流年和花念歌相拥的画面,心里闷闷的,慕流年,那个就是理由吗,花念歌就是她受尽折磨被扔出去的理由吗?
原来,终究,她什么也不是。原来,竟是如此吗?花已陌凄清的自嘲一笑。
“小美人,你这样就不对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圣手哀怨的把头靠在花已陌的肩膀上,美好的薄唇微微嘟起,比女人更加的女人。没有人搭理的感觉,真的很难过呢。不,是特别的难过,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好闷。
花已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又开始苏醒,然后密密麻麻的冒出来。醒过来的这几天,每天都接触陌生的人,接受大量她以前完全不了解的信息。她实在需要时间好好的去消化一下。
尤其是刚刚那幅情人相拥的美好画面,刺眼的很不是吗?花已陌自嘲的笑笑,花已陌,你在期待些什么呢?
可是,某人,完全不给她安静的时间。她决定忽视他的言行。
圣手看着她怔怔地表情,她连一个眼光都不施舍给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只感觉胸膛里滚动着满满的怒火:“停车,停车。”被忽视的某人耍赖一般,拍着座椅大叫。
巨大的声音叫的花已陌的耳朵轰然作响,显然是故意在她耳边叫的。她无奈的闭了闭眼,再次满心的无力感。
开车的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子堪堪停在路边。
一路之隔的对面是个广场,不太大,却看着很是舒适,有高大的树木,有跳舞的大妈们,有欢乐的孩子,有香气弥漫的小吃摊,有喧嚣的音乐传过来,欢乐的气氛在弥漫,可是似乎离他们异常的遥远。
圣手气哼哼的打开车门,然后跑到花已陌那一边,狠狠的拉开车门,一张阴柔的脸,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嘴唇一抿,冷声说道:“你下来!”
花已陌看了他一眼,端坐着纹丝不动。不能因为他发神经,她就得相陪,她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养。她也真没有那个心情去观赏别人的欢乐,似乎从今以后,那种心情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圣手嘴一撇,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往地上一坐:“下不下来?”大有你不下来我就赖在地上不走的架势。刚刚装出的冷酷表情完全破功。
“难不成你还要打滚不成?”花已陌扶额叹息,感觉那么大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撒泼耍赖,也是很让人无语的一件事。也打定圣手不会那么没品,真的在地上打滚,花已陌打定主意不下去。
“打滚?”圣手眼睛一亮,大有跃跃欲试的嫌疑,“应该很好玩!”完全是向往的语气。
花已陌瞬间傻眼,她真的是低估了他的脸皮厚度,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她今天是深切的领会了。
“要不我试试,怎么滚,你要不要给我示范一下?”语气里的兴奋完全是没有办法掩藏。
“小伙子,女朋友是要哄得,打滚没用。”一个路过的老大爷满是趣味的说,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有意思。
“我不是……”花已陌话还没说完,那厢里圣手已经一跃而起,攥着老大爷的手那一个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