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花念歌啊,你倒是活的很好。”女孩冷笑,目光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花念歌竟然可以活的很好,怎么可以?难道老天就没睁眼看看吗?
“你到底是谁?”花念歌收回脚,慢慢的站起来,目光戒备的看着眼前不友善的女孩。
“贵人多忘事?”女孩嘲讽的笑了,一双晶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花念歌,恨意翻涌,五年的时间,竟然是没有改变多少,一样让人憎恨的态度。
“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五年前,云市福利院,秦果果,秦朗。”秦果果仰着脸看着花念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花念歌脸色骤然一白,似乎想起来什么。然后她笑了,眉眼一挑,甚至带着一点点不明意味的说:“秦朗,他还好吗?”
秦果果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竟然可以云淡风轻的问出,秦朗还好吗?
“秦朗怎么会不好呢?”秦果果笑了,多少带着一些悲怆,“他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看你遭到报应,他怎么会不好,你看他不就在你身后站着吗?”
花念歌心里一颤,眼角的余光瞥见远远走来的人影,一脸的惶恐:“秦果果,五年前,真的不是我,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我是无辜的。”
秦果果的脸愤怒的涨红了,双眸冒火的盯着唱作俱佳的花念歌,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心?
花念歌一步步逼近,梨花带雨的,可怜兮兮的,她凑近秦果果拽住她的手低低的说:“秦果果,秦朗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是花已陌啊,是花已陌!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呢?我想要救啊,可是我没有实权,做不了主啊!”
“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说话,总有一天我……”秦果果甩开她的手,她的碰触会让她感到恶心。
“啊?慕哥哥救我!”花念歌却往后一仰,惊声尖叫着倒向湖水,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念歌!”慕流年扔了手里的饮料,疾步奔来,纵身跃进水中,拦腰抱起不停扑腾的花念歌。
“慕哥哥!”花念歌一边咳嗽着吐着水,一边有气无力的叫着,紧紧抱住慕流年的脖子。
“没事了。”慕流年抱着花念歌站在木桥上,从他们身上流下的水渍很快印染开一片湿痕,在阳光下特别的明显。
“你做什么?”慕流年冷声问呆呆站着,手臂想伸去拉住花念歌却还保持伸直姿态的秦果果。
秦果果神色复杂的看着慕流年怀里的花念歌,那个湿淋淋娇弱的像是一朵小白花的女人。她慢慢收回自己伸展着,怎么看都像是罪证的手臂。
“她说我做什么,我就做了什么?”秦果果微笑着看着花念歌回答,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那个女人一样的无所不用其极,一样的,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慕哥哥,她没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想拉住我没拉住。”花念歌拽着慕流年的衣服焦急的说,一双看着慕流年的眸子流露着祈求,“慕哥哥,不要怪她!”
话是说的这样大方,可是花念歌的身体却轻轻的颤抖起来,似乎有十分惧怕的东西存在,攥着慕流年衣服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的抖动着。
慕流年安抚的抱紧了她,然后看向一直专注盯着花念歌的秦果果:“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秦果果什么也没说,深深看了花念歌一眼,拎起菜篮子,走了两步又回头,盯着慕流年冷漠的眸子说:“慕少主,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听到的。”
慕流年看着秦果果的远去的背影,没
有说话,木桥上只能听到嘀嗒嘀嗒的滴水声。她身上的水渍和他身上的滴落下去,汇流到一起,浸湿木桥边一片暗色的痕迹。
在慕流年看不到的角度,头埋在他胸前的花念歌唇角轻轻的勾起,看着秦果果背影的眼睛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慕哥哥,我好疼。”花念歌抓着慕流年的衣服打断他的沉思。
“回去让医生看看。”慕流年抱着花念歌,大步向前。
“慕哥哥,那是什么?”花念歌突然指着身后问。
慕流年回过头,一抹亮光射入眼帘。他轻轻把花念歌放在湖边的长椅上,然后大步走回去。
那是一个小巧古旧的银戒,安稳的躺在一片深褐色的痕迹上。慕流年的眼睛微眯,这里,正是当时花已陌受伤落水的地方。
他拿起银戒映着阳光细细的看,银戒的里面赫然是一个繁体的锦字,和章静的不同,和花已陌银镯子倒是如出一辙。
秦果果和花已陌是什么关系呢?又和花念歌说了什么?花念歌为什么会害怕?
慕流年的脑袋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流转,却理不出一丝头绪。
他看着银戒,也看着手上沾染上的一抹褐色的痕迹,慕流年的瞳孔猛地一缩,这里是花已陌落水的地方,那些褐色的痕迹就是她留下的。
那个女人,不知道现在好不好,又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里?
慕流年把银戒指攥进掌心,连同沾染了一抹褐色的手指,紧紧的,似乎这样很多东西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从不曾稍离。
他起身走回去,阳光下湿嗒嗒的花念歌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
慕流年把戒指伸到花念歌的眼前,他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花念歌的表情。
花念歌的看清了那个古旧的银戒,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下去,直至透明,连带苍白的唇瓣也是不停的颤抖着,她的双手不由得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