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流云的房间更加的靠近慕流年的,他突然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霁月噤声。
流云的耳朵好使,那是出了名的,霁月狐疑的看了看某个还有灯光的窗口,然后闭上了嘴,那个房间目前只有花念歌。他不认为花念歌如果有所图谋会那么愚蠢,脚跟没有站稳就出招。
流云轻巧的翻过自己的阳台,攀上慕流年阳台的栏杆,轻轻跳进阳台内,再一个侧身紧紧与墙壁融为一体,目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看着室内。
夜,很静。
一直没有睡着的花念歌翻了个身,目光一寸一寸的审视着整个屋子。然后她轻轻的爬起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完全的无声无息。
她站在书架前,手指一本一本的划过书本的名字,然后随意的抽出一本翻了翻。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个深夜睡不着的女人在找本书看,随意而带着好奇。
可是她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书页翻动有轻微位的刷刷声,一本,一本,无休无止,速度很慢,也很优雅。
然后,角落的一本旧书似乎引起了她的兴趣。
花念歌缓步向前,抽出那本书,然后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来,拿着书轻轻一翻,就翻到了夹着东西的那一页。
她的手指轻轻的拿起一张纸和一张照片,专注的看着,似乎有无比吸引她的东西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久到窗外的流云觉得,她就要这样坐上一夜,那一张纸和一张照片到底有什么玄机?她为什么急于找到,并且认真的看着?
终于,花念歌把东西折成原样放回书里,然后放回书架,回过身的刹那,她的脸上绽放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带着一点嘲讽,又似乎有一点志得意满。
但是,仅仅只是一瞬而已,表情又是原来的平静无波。
看着她扫视屋子一圈,再次轻轻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流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何?霁月打着手势问。
流云看了他一眼,一脸沉思的表情进了屋子。
霁月郁闷的挥了挥拳头。
这是什么情况?慕流年又一次按动按钮,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他原来日日能看着的监控已然是断了信号,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
他伸手试了试,墙壁似乎还是可以移动的,他极轻的移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对面的屋子里也是一片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透过来。
当然,也没有丝毫的声音,慕流年站在这边的黑暗里,慢慢的推开墙壁,黑暗就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开来,带着窒息人心的力量。
慕流年轻轻迈进房间,窗外有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借着这细微的光线,他看到一向躺着花已陌的病床上空荡荡的,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掀开了被子。
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仪器也停止了运转,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生机。
慕流年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来,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似乎这样什么都会攥在他的手心里。
窗外明明有呼呼的风声,有滴答的雨声,可是慕流年还是突然感觉世界一片空旷,空旷到有寒冷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
一直在这儿的人,不见了。
他以为只要他不愿意,只要她还没还清欠他的债,她就一直都会在他的掌控里,也必须在他的掌控里!
可是,就像是凭空一样,花已陌就这样消失了!
难道真的像霁月说的一样,死了?
从心底,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讯息,那个倔强的小女人,他不相信她会死去。
花已陌!你还欠着我的,根本就没有死的资格!
慕流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他记得她落水时他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一样做数!花已陌,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见到。
雨声减减大了,霁月端着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去关窗户,一抬头就僵立在那里。
‘慕,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黑着脸,一身湿淋淋的,无声无息的站在人家阳台上,是会吓死人的好吗?霁月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真的变得很脆弱了。
慕流年一句话也没说,走进屋子,拽过一条毛巾擦拭着啪嗒啪嗒滴着水珠的头发。俊美如雕刻的脸上满是冰寒的气息。
‘慕?’霁月转过身对着流云的阳台招了招手,站在那里的流云也跳了过来。
‘怎么了?’流云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这般冷森森的模样倒是不常见的。
“霁月,你真的看见花已陌死了?”慕流年沉声问,目光紧紧盯着霁月。
“她在我面前过去了,心电图都成了一条直线。”霁月如实的说,而且他试过,没有任何的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