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发质也很好,摸起来一定十分顺滑。”他时而惊呼时而低叹,丝毫不理会在场的众人,以及躺在床上的花已陌的意见,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圣手!”君澈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在多一秒花已陌都可能挂了的情况下,作为起死回生的那个人竟然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这分明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君澈看着圣手开始抚摸着花已陌的小手夸赞皮肤好,他额头的青筋跳的很是欢快,死死的攥着拳,才遏制住自己要掐死某人的冲动。
“圣手!”君澈咬牙低声警告。
“哼哼!”长着一张阴柔美的脸的圣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手掩着唇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慢站起身,转过头。
只是一瞬间,君澈感觉屋子里的气息就变了,非常的有压迫感,圣手的神色甚至称得上是渗人的,也没见有什么表情,可是就是有一股冷意窜上来。
圣手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张纸,刷刷写下很多东西,然后甩给君澈:“我所有需要的东西,还有……”
在君澈惊讶的视线里,圣手上前一步,一只手指轻轻点了点君澈的胸膛,软软诺诺的说:“还有我的诊金一并送来,然后,把这间屋子里那些破玩意拆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超级不喜欢哦!”
君澈堪堪退后一步,躲开圣手即将偷摸上他脸的手,额头划过黑线,没人告诉他,这个圣手是男女通吃的啊!
“突然发现,你长的也很不错,很有味道!”圣手媚笑着冲着僵硬的君澈抛了个媚眼。
我的天!君澈被他魅惑的眼神一瞄,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等花已陌好了,他一定会把圣手大卸八块。敢这么玩他的人,一定要去地狱待着!
圣手这么一吓,众人退的飞快,屋子很快就空荡荡的了。
圣手手指摸索着花已陌的耳垂,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摸索,然后他的唇角绽放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稍一用力,一个小黑点出现他的掌心里。
他对着手里的东西说:“再见,我真的不喜欢有人盯着我!没办法!”很遗憾的耸了耸肩,然后毫不犹豫的捏碎了掌心里的东西。
随后他锁上了门,把花已陌所有伤口的纱布都解开,没有愈合的伤口还是血淋淋的看着就触目惊心。
“小美人好惨哦,疼不疼,我给你呼呼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飞快的从身体的不同的部位,拿出各种各样的器具。
工具摆放整齐,他的神情一变,半丝玩笑的成分也没有:“小美人,我们开始工作了!”
“你该休息了。”慕流年抱起窗边看着夜色的花念歌,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好。
“流年……”花念歌拉过他的手,然后十指紧扣,“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慕流年安静的看着她,似乎是很熟悉但是又似乎很陌生的脸,五年来,日日对着照片,如今面对活生生的人,他竟然感觉就像是做梦。
“你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养好身体,到时,你愿意说什么我都陪你。”就像五年前你通过络和电话陪我一样!
“可是……”花念歌撅了撅嘴,“我会害怕。”
“在这里不用害怕,很安全。”慕流年安抚道。
“那好吧。”花念歌笑了,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晚安吻。”
慕流年微不可查的迟疑了一下,然后弯腰,蜻蜓点水一般在花念歌的额头印了
一下。
“你走吧,我要睡了,拉上窗帘,但是床头的灯给我留着哦,我怕黑。”花念歌收回手,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睛。
慕流年眸子缩了一下,但是还是平淡如常的起身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带上了。也就在这一瞬,花念歌睁开了眼睛,盯着门沉思了一会,然后慢慢打量这个房间,一寸一寸的,就像是在检阅自己的领地一般的神圣和专注。
慕流年轻轻的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路过花已陌的房间,脚步不由顿了顿。
静静的站立了半晌,还是轻轻推开了门,房间没有开灯,很暗,映着庭院里的灯光,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他伸手打开了壁灯,然后轻轻坐在花已陌的床上,想着那一天早晨,她是以那样怪异的姿势掉下床,卫生间的门关着,可是他似乎看见,那一天她差一点把自己搓死淹死。
窗户没有关,有风溜进来,带着花的清香。
他安静的躺下,深吸一口气,似乎有她的味道,总是让他轻易就能放松。
花念歌又在叫他流年,他甚至怀疑那声慕哥哥是他的错觉,那一声明明和五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叫的他心头微颤,可是,竟有陌生感。
夜晚的风有点大,而且零星飘着细细的雨丝。
一道黑影闪入慕歌山庄内的花园中,枝繁叶茂的花木遮掩着,瞬间就泯灭了身影。
“终于还是放不下了啊?”某个窗口的霁月淡淡的说,听闻花已陌的死讯,他不认为慕流年能怎样的沉住气,慕流年那个人太护短了,明显已经将花已陌当成私有物品了。
“放下放不下又如何,某一天总要放下一个的。或者两个都要放下。”另一个窗口的流云淡淡的说,声音很轻,很快的消散在呼呼的风中,那个纠葛了解清楚了,总有一个要舍弃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霁月感慨道,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某个依旧有着柔和灯光的房间,五年前和五年后,他的态度倒是从来都没有改变,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