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那番话都白说了啊!”方氏顿时不满道。
吴松柏也诧异了,问道:“难不成你说的是丹参,会对我图谋不诡?”简直是笑话儿,丹参才多大点,再说他还是个读书人,在阿娘的眼里,他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骗的么,心中颇为不满。
“这可不好说。”方氏撇了下嘴。
在她看来,杜丹参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要不是柳家人心好收留下来,不定过什么日子呢,且那丫头长成那般模样,真要动点什么歪心思,怕不是轻而易举之事,瞧瞧她儿子才多大点儿,就整天往人家跟前凑了,待再大点知事了,那还得了。
吴松柏顿时笑起来:“阿娘你这笑话儿可一点也不好笑,我先出去玩了。”混不放在心上,说话间,一溜儿的就跑得没影了。
方氏一见顿时急了,紧跟着身后跑了几步出去,哪还能见到半点人影,顿时心中一顿好气,这孩子也忒不听话了些,说来说去,也怪他们夫妻太纵容之故,家中有长子顶立门户,且读书也出息,对次子不免放松了些,没看管得很么严,倒是纵得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看管住儿子,心中对杜丹参越发不喜起来,还只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就能勾得她儿子不着家,以后模样长开了,不定还会怎样呢,心里不免越发着紧了几分,她得防患于未然。
眸光不由瞄向后山柳家方向,这柳家与村里人家有些来往,人缘也算得不错,只是不沾亲不带故,那点人情也真不算什么,可比不得他们吴家大姓在村里的地位。
再则这柳家如今在村里的名声,也算不得怎么好,那柳盼儿可是被退了婚,退了婚的姑娘家,还能有什么好前程,指定要留在家里做个老姑娘了,有这么个老姑娘在娘家,下头的姑娘还能说什么好人家,想到这些,方氏露出一脸的嫌弃之色。
方氏神情有些忿忿,转身进屋里略收拾了一下,随即便垮了个篮子出来,里面放着些针线之物,村里的妇人们,日常也少有闲着的时候,忙完家里活计,平常时候也是针线不离手,家中一家大小,身上的衣裳,脚上的鞋袜,可不全都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嘛。
她这一路径直走到了吴栓子家,在门口唤了一声,便抬步踏进了院子。
栓子娘李氏,却很是热情的迎了出来:“你平日总在家里忙活,倒是难得出来!”
“知道你在家里,我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你一起做针线嘛!”方氏客气的笑应着。
“我这正没什么事,一起做针线倒是热闹。”
“我是听说你手里有个新鲜花样子,所以特意上门来的,你别嫌我烦就好。”方氏随口说道。
这话却是让李氏语气顿了顿,那花样子是新鲜,还是以前从柳家那里拿来的呢,如今她寻上门被柳盼儿抹了面子,心里还不得劲呢,不想人家提的却是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