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往哪儿去,难得在家歇一日,怎么尽想着往外跑的?”方氏唬着一张脸,盯着正要出门的吴松柏。
“阿娘也说我难得在家歇一日,就不允许我出去玩一玩吗?”吴松柏无奈的顿下脚步,一脸无辜的望向方氏。
方氏自是心疼儿子每日读书的辛苦,又岂会不让他出门玩耍的,若是跟一般男孩儿四处野倒也罢了,偏偏她就认准了,这孩子准是要往后山柳家跑,心里哪会乐意,就算是不大点的孩子,心里没别的意思,可总去找个姑娘家玩耍,那也不是个事儿。
“你是不是要跑去柳家,找杜丹参去?”方氏不跟他打马虎眼,很直接的问道。
“娘怎么知道,难怪人家常说知子莫若母,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吴松柏一脸赞叹道。
方氏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让我说中了吧!”她脸上露出些得色,随即便又正色道:“你也是读书人,需知道男女有别,怎好总跟女孩子玩耍的,前儿你三叔家的松平还问起你来,不若找他玩去,你们年岁相当,也能说到一块儿去。”
吴松柏一听这话,顿时露出嫌弃之色来:“阿娘你是没看见,松平这么大人了,还拿抹过鼻涕的手直接抓饼子吃,也亏他吃得下去。”
虽都是吴姓本家,但各自的家境却是有所不同,吴松平家里日子过得也不算差,不过家中当家人还是少了些见识,并没让孩子进学堂,家中的余钱都买了地,日子过得不差,只是家中小辈的教养,却是差了些。
对此,方氏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人家家里日子过得也不差,与自家来往,也不图他们家什么,与这样的人家来往,并不吃亏,所以才让自家孩子与之一起玩耍,至于那些不好的习性,自家孩子是读书人,自是不会学那些,她是极放心的。
但她却是见不得他这嫌弃样儿:“你才干净几天,就嫌弃起人家来了,好歹人家是个男孩子,家里日子也不差,与你来往并不图你什么,可不像别的人家,总指望从你身上得些好处的强。”
吴松柏顿时不明白了:“谁能图我什么啊?”
“你懂什么,有的人心大得很呢,现在你还小,自是图不上什么,待你大了……那就不好说了。”方氏一脸提防的说道。
“阿娘你说什么,到是说明白些,儿子没大听懂。”吴松柏是真听不出她这话里的言外之音,自己又不管家中的钱财,只不过是读过几本书而已,可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阿娘这话说得也太阴谋论了。
“你现在还小,也是不懂,待你大些了,自然就明白了。”方氏也不好说得太细,孩子到底也只是孩子。
“那行,等我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那我出去玩了。”吴松柏雀跃道,他可是每十日才能歇一日呢。
见状,方氏不由一阵气闷:“那你现在是去哪里,找谁玩?”
“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丹参了,自然是去找她玩,咱们满村的小孩儿,就没有一个比得上丹参的。”吴松柏理所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