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移到了门槛上靠门坐下，左中右三人，曲沐宁在中间。
隔着门，乐清问道，“皇祖母跟你说了什么？”
曲沐宁想了想，“望我来能劝说你吃些东西，或是想通。”
门内的声音郁闷了，“难为你了，因为我的事情。”
景珀在一旁歪了歪头，突然看着曲沐宁道，“阿宁，那你可带了消息来？”
曲沐宁侧目，“不知十七皇子问的是什么消息？”
景瑜似笑非笑地看着景珀，不着痕迹地朝着曲沐宁身旁挪了两下。
景珀陷入思考，纠结着是不是曲沐宁根本就不知道乐清公主内心的想法……
曲沐宁转回头，入眼的就是银绣边衣襟两侧墨蓝折枝纹，大片平坦的胸膛。距离过近，她甚至能听到头上传来的细微的鼻息，能嗅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
发丝上穿过一丝热息，她默默朝后退了半分，抬眸看到他曾散发着深邃的眼眸，今日泛着明媚的光芒。
这人……
“善宁，你这般聪明，想必早就猜出了我的心思。”乐清公主靠在门上，低声道。
曲沐宁正窘着，立刻开口答话道，“公主不说，我便是不知道的。”
乐清能为何一次两次送曲沐宁回府，跟着并不喜欢的三王爷前去拿药，不过是为了看上那个人一眼。
乐清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又听到景珀道，“……原来你知道啊？”
曲沐宁稍稍点头，“嗯。”
景瑜终于离开了她袒露的半截白润后颈，站起身来，朝景珀招了招手，“喂鱼去。”
“哦。”
景珀乖乖地跟着去了，还回头朝着曲沐宁看了好几眼。
阳光透过枝叶碎在院落，细风吹拂着院落的寂静。
曲沐宁温声道，“今日无外人在，公主此番如此受累，想来也是无奈之举，公主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说说。”
“善宁……”乐清的声音多了几分哽咽，恍然不像是和景珀插科打诨的那样，“我不要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嫁。”
她似乎是措辞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随大哥不是我想嫁的人。”
“嗯。”曲沐宁只是点着头，乌黑的后脑勺靠着被阳光照得热乎的门框，“若是于我，定然也不愿意的。”
“你真这样觉得？”乐清公主立刻问道。
“自然。”曲沐宁道，“我虽然年纪比公主小，从前我愚钝不言语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觉得我可笑。但是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要分清楚的。”
“以后长大了，才不要对现在的抉择后悔。”曲沐宁道。
乐清抱着膝盖，靠着门框仰着头，红了眼眶，良久才破涕为笑，“你比我小了三岁多，说出来的话，却是……和玉母妃的一模一样。”
晏珏教她，这一辈子人怕的不是犯错，是后悔。
她不后悔跟着兴景帝入宫，不后悔在这里度过余生，乐清以后也要记得。
见她突然提起了玉妃，曲沐宁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