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雾霭,让人感觉天空越来越低,天地之间的那点距离,感觉一人可抵。
将军的飞骑停在门外,发出嘶吼声,他刚刚跑的太快,勒缰绳勒的及时,马儿被他勒疼了,现在正在申诉它的疼痛。
将军飞快的奔入书房,立即召唤璟玉前来议事。璟玉在偏房里整理兵书,那都是将军让他读过的,他现在整理好,准备给云暮捎去。
小斯在门前唤他,说将军有传,璟玉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赶过去。
书房内,关暮远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璟玉猜想肯定是皇家又在作妖。
不等璟玉开口问,将军就直接告诉他,“要出征了!”
璟玉僵直片刻,虽然他早有预感,但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他惊悚之余是害怕,将军出征,攻打北苑,老将军还在人家阵营。这都要开打了,也没半个人为将军的处境想想,自己的父亲还在敌方,就这样出征不是在一条独木桥上夜行吗?
璟玉很焦虑,问:“将军,圣旨还没下吧?”
他说:“估计快了,刚刚朝堂之上已经当廷宣布,一道文书而已,随后就到!”
璟玉急的像个疯子,他不是没跟将军出过征,只是这次不一样,将军是有心魔的。心病心魔会使一个人丧失理智的,还有要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实在是太冒险,他实在太担心将军了。
但是他没有选择,身为大原的将军,本就有守护黎民百姓的职责,身为沉沙关外的驻守武将,他跟将军都没有退路,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他试探性的问:“那......那将军有何安排?”
关暮远看着窗外,“先等,看皇帝准许带多少人马?”
璟玉说:“我们边关驻守的将士只有三万,若是想打胜仗,我们在中部的将士需全部调遣至边关。”
关暮远苦笑一声,哀伤道:“我们的皇上是不可能让你我全部带走的,他为何要我把主力军调回中部来?你我心知肚明,若是信得过我,又何必调来调去。你看四皇子镇守东北边境,皇上何曾要求他的主力部队调回过中部?”
唉,这位皇帝陛下不信他啊,有此一役,也都是皇家咎由自取。当初征粮文书一出,他就曾劝谏,不仅不接受劝谏,结果还倒说他关暮远心生二心;现在别人狗急跳墙,他还是得让一个他不信任的人去,也是自作孽。
璟玉愤愤不平,“既然如此不信任,又何必安排将军呢?”
关暮远说:“我镇守的边关,派其他的人不合适,这是其一;其二,老将军在对方,他量定我会拼命迎战,不敢懈怠;其三嘛,即使兵败,不会伤及根本,也可除却他一大心头之患,一箭多雕,何乐不为?”
璟玉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实在气不过,又无处发泄,咚的一拳锤在墙壁上,喝道:“岂有此理!”
关暮远倒是异常的冷静,璟玉怀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将军,他哪里知道,心寒的人,是不会愤怒的,也不会怨怼的。
晚间,一队骠骑飞奔至暮远将军府,为首的太监,手托圣旨,一路小跑似的行至将军府的正厅大院。与此同时,一对人马行至九王爷府邸,为首太监手托圣旨,严肃的立在王府的大院。
为首的内侍官大声念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暮远将军随督帅出征西北,特此封为征西大将军,遣精兵十万,三日后出发!”
内侍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九王爷协大将军出征西北,特此封为征西督帅,三日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