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些时日,他一直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原来症结在此。
他的脸上堆积起冰冷,熟悉他的人,兴许会知道,这是因心事被堪破而升起的滔天怒意。
阿年死在了无人惦念的地方,甚至来不及多看这世间一眼,那是他的阿年啊。
他的阿年既是死了,便合该要有人来殉葬。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受死吧。”
他执起一旁放的并不显眼的长剑,不及闻宛白躲闪,便直指她胸口。
有泪水簌簌滑落,闻宛白闭上眼睛,一死百了,有时候,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她走过的路太弯太弯,期许过的东西很少,无一兑现,终究只是浮沉一梦。
唯一引以为傲的镜花水月,也不过是被欺负的狠了时的偶然所得,如今,兴许只是归还。
无望的挣扎。
元泽的记忆像流水一般划过她的心扉,逐渐变得灼热滚烫,烧的心口发堵。
她睁开眼睛,水雾迷蒙,灵动如诗。
“若你能杀了我,兴许也是件功德圆满的事。”
低眸,自嘲。
那剑尖离她一寸远时,未再前进。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手中的剑震落在地。
她在他的眸中看见了解脱。
他捏了捏自身后贯穿到前胸的剑尖,唇畔已被鲜血染红,他突然间轻轻一笑,露出被血水染红的牙齿,膝盖一软,跪落在地,可他的背挺得很直。
闻宛白看见了元泽身后,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的容初。
他自元泽旁走来时,元泽忍痛吃力地抱住了他的腿,嘴巴里似乎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可接连不断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不过是在白费力气。
容初低眸望向元泽时,眉眼间携着三分悲悯,他试图挪动步伐,却被元泽抱的更紧。
“元泽,那一日,阮年说的最后一个字,是‘家’。”
闻宛白轻轻启唇。
纵这一生杀人如麻,也被今日这场面唬的厉害,她竟有几分难过。
元泽闻言,松开了手。
“对…不……起。”
他只是望向闻宛白的方向,在努力地说着三个字。
闻宛白站起身来,洁白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
“不必如此,阮年的家人,我会找人替你照顾。”闻宛白顿了顿,眸光有几分凝重,“元泽,这世间是有光亮的,是你不曾珍惜。”
“谢…谢……”
二字轻飘飘落地,元泽终再难承受这诛心的痛,倒地不起。
——————
你们更喜欢本书出现的哪一个男性角色呢?酒发现这一本书男性角色要比女性角色多太多了哈哈哈哈哈。
元泽:“阿酒,我不想领盒饭了。”
阿酒:“那就让你再多待一天。”
元泽眼泪汪汪。
阿酒伸出一根手指,“今天盒饭加鸡腿🍗”
元泽立刻摇首摆尾地准备下场。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