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皎反应过来时,元泽早已带着闻宛白走的无影无踪,他大呼不好,毕竟,护好闻宛白是孟娆交代给他的任务,如今,闻宛白遇险,他良心难安。
当下,他便唤了带出来的十多个人出来,沿路去找。
这时的闻宛白,被元泽带到了一户人家,看元泽熟练的动作,便能看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
直到进了一个浑然黑暗的房间,她才被粗鲁地丢在了一张床上。元泽关紧了门,坐在圆桌旁,轻轻斟了一盏茶喝起来。
闻宛白坐起身来,双手抱胸靠着一旁的紫檀木,“你方才是在挑拨离间?”
她留在水月宫的护法,只有穆流云一人。可她如何会背叛自己。
念及此处,闻宛白脸上不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倒也不必谈及背叛,穆流云此人,极为忠心,但却有一个软肋。
这个软肋,便是宋若离。
她爱宋若离,像极了闻宛白爱穆夜,她爱的压抑,爱的克制,却又偏偏人尽皆知,唯独宋若离不知。
可是,宋若离是因闻宛白而死的。这终究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她倒希望穆流云能恨她,多恨她一点,她的负罪感便会减轻一些。
元泽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你现在最好闭嘴。”
他头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方才,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冲破穴道,最近,他每用一次武功,都会受到强烈的反噬。直觉告诉他,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闻宛白轻轻一笑,她知道,现在的元泽,正在经历着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不同的是,他修炼的是一本假的镜花水月。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黑暗中,一道冷冷的目光盯上闻宛白。
闻宛白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淡紫色的粉末,往空中颇是随意地一扬,那粉末仿佛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种指引,竟然朝元泽而去,却在他面前停住,逐渐消失,似乎是融进了他的骨血。
元泽的眼眸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疼痛明显减缓,他欣喜地望向闻宛白。
后者则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他不禁有几分疑惑,按理说,闻宛白根本不可能救他,他甚至做好了威逼利诱的准备。孰料,她竟是这般好说话的?
闻宛白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讽刺般开口,“别高兴太早。”
“我水月宫的东西,从来不是什么宝贝,不是毒药,就是比毒药更毒的东西——”
元泽紧紧抿着下唇。
只听见她说。
“我只是不希望,你等一下太痛,说不出我想要的答案。”
闻宛白直了直身子。
她终是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突然从脖颈上取下一个平安扣,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元泽,若是困了,便睡吧……”
元泽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打架,他已经有很多天不曾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不知不觉的,他陷入了沉睡。
闻宛白心满意足地一笑。
“元泽,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得到庄主之位?”
她并未直入主题,而是先从旁的问题问起,她这平安扣最是蛊惑人心,早些年学的催眠术终归是派上了用场,按理说,元泽能逃这么久不被人发现,警惕性应是极高的,他之所以在她这里频频失策,倒还真不是意外,她的身上有水月宫特制的奇香,能让修炼邪功之人安心凝神。
她从前,安的是自己的神,未曾想到,会有一日,安别人的神。
元泽自然会不由自主靠近她,也正因如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也一并掳走。
元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拳头攥地死紧,竟是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凄凉。
“因为她说,她家中的人要将她嫁给别人。只有成为庄主,才能证明我爱她,为了得到她,怎样都可以。”
闻宛白微微一愣。
“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