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大概待在喜欢的人身边,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了。
而这种开心的感觉,闻宛白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闻宛白轻轻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顾自说道:“你过得不错。”
闻言,思离本便如画一般的容颜禁不住一红,盈盈为她斟茶,“无论如何都是我选择的路,好不好的,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她早已屏退了众人,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
“是小姐给了思离选择这一条路的机会,小姐若是有所需,思离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宛白听得此言,颇是受用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眸,她确实没有看错思离,这确实是一把用起来很顺手的刀。
“我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闻言,思离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闻宛白,“该知道的事小姐恐怕早有耳闻,思离再说些什么都不过是画蛇添足。”
“不过思离可以告诉小姐一点,三皇子对外表现出对妾身的宠爱,都只是在做戏罢了。”
闻宛白轻轻一笑,她自然看得清楚,生在皇家之人,又怎会将感情的事挑的这般明白,若真是喜欢谁,便越是冷落谁。若是将一个人的喜爱抬到了明面上,多半只是将那人当做一个美丽的靶子了。
看来,思离并不能提供太多有用的消息。思忖片刻,闻宛白决定直奔主题。
“我今日来,是要做一件事。”
她一双明艳漂亮的眸若有若无地扫过思离如桃花般美好的容颜,唇畔还残余着一缕清冷的笑意。
一炷香后,闻宛白换上了普普通通的宫女的衣服,而思离身侧的大宫女则是诚惶诚恐地换上了闻宛白来时的衣服。在殿中战战兢兢地坐着,只等着闻宛白回来。
“琉玉姐姐,又去御膳房啊。”
被唤作琉玉的女子颔首一笑,眉目间明显是有几分焦灼,“是啊,六殿下还未醒来,太医嘱咐要加大药量。”
闻宛白本意是想办法直接进苏晔之的宫中,却在路上遇见了从他宫中出来的宫女,腰间别着一个象征着苏晔之身侧得意宫女的玉牌。
和琉玉打招呼的小宫女很快就离开了,闻宛白跟了她一路,终于到了一处较为幽静的场所,周遭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动作果决地劈昏了她。将她的玉牌拿起来仔细看了两下,别到了自己腰间。
才进御膳房,便有人递给她一个红漆木托盘,其上的白玉碗中盛着浓稠的药汁见闻宛白有几分眼生,便问,“你是新来的宫女?”
闻宛白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冷,“她有事,便让我来取药。”
见到那明晃晃的玉牌,那人不疑有他,加上这宫女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他不想再问什么,只督促了几句话便让她离开了。
闻宛白出了御膳房,小心将玉牌收了起来。毕竟苏晔之宫里的人可能大多数都认识琉玉,她不能惹是生非。
穿过悠长的走廊,她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力,很快就找到了苏晔之的寝殿。
她将门合上,发现整个寝殿都充斥着药草的清香,看来这几天苏晔之没少被灌药汁儿。
自作孽,不可活。
闻宛白轻轻勾了勾唇,眸子里没有半分同情地意思,相反,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苏晔之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十分安宁,如蒲扇般的睫毛安静地垂落一片阴影,脸色稍显苍白,却依旧掩不住眉目间的清贵之气。
闻宛白将托盘轻轻搁在案上,并不准备喂他喝药,而是环视四周,打量起周遭的一切。
如果是要紧的东西,苏晔之会放在何处?
闻宛白思忖片刻,又将目光转向了榻上安安静静躺着的苏晔之。也许,就在他的身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