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的武功这么高强,进宫竟然需要爹爹帮忙?”
闻临远不禁加重了心中的疑惑,如果他这个女儿没了武功,便只是个人人喊打的女魔头,他还怕她作甚。
闻宛白冷冷扫了他一眼,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质地粗糙的簪子,一语不发,却盯得闻临远有几分头皮发麻。
他应该是想多了,毕竟,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她没了武功,恐怕早就挥剑自刎了,又怎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讲话。
遭了难倒是可能的,可能水月宫真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她只能来投奔他了。
闻临远心里这样胡乱地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怜悯的情绪。
“本宫许多年不曾见过母亲,这簪子与她那时发上之簪一般无二,还请你带给她。”
闻宛白将簪子丢在他面前,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闻临远面上依旧是一副恭维的样子,心底却是一阵鄙夷,她高傲个什么劲儿,左右也还是要靠他的协助才能成事。
闻宛白知道,闻临远之所以愿意帮助她,只是忌惮于她的武功以及身后的水月宫。江湖与朝堂本就是互不干涉,如今她辗转到了姑苏,却不能够锋芒毕露,而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若是让闻临远知道她武功尽失的事,恐怕她连走出皇城的那一天都等不到了。
她的生身父亲,恐怕是最盼望她死的那一个人了。
她垂下的眸中尽是嘲讽。
闻临远拿起簪子仔细端详,突然间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但是碍于闻宛白在场,又扬起那一贯的恭维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再陌生不过又偏偏不能得罪的人。
“爹一定亲手将宛白的一片心意交到你娘亲手上。”
多诚恳的语言。
如果听起来没有那么显而易见的虚伪之感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收好,抬眸,“宛白是想现在进宫还是明日?”
闻宛白勾了勾唇,“白日里方便行事,听说陛下赏了你一块令牌,可以自由进入皇宫。既然你也用不着,便借我一用吧。”
有了陛下御赐的令牌,进入皇宫便成了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第二日一大早,闻临远临时派了一辆马车载她入宫,只说是三皇子宫中侧妃对家中思念尤甚,三皇子体恤侧妃,便召了家中嫡姐入宫。
三皇子这段时日对侧妃的喜爱众人自然看在眼里,连带着对闻家人也客气不已,这个借口天衣无缝,侍卫匆匆放了行。
闻宛白泰然自若地进了三皇子宫中,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已经是三皇子侧妃的思离姑娘。
思离在见到闻宛白后,微微有几分意外。
那一日,闻宛白是以男装示人的,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而今日这一身女装,她也是在认了半晌后,才隐隐约约敢确认她便是那一日来桃来坊的贵人。
没成想,她竟会是闻家的正牌大小姐。
不过,她隐隐有耳闻,闻家的二小姐,似乎才是真正深受众人宠爱的人。而这个大小姐,便说不准了……她这些年在桃来坊中道听途说的东西并不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有些事情,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念及此处,她敛下思绪,风情万种地走到闻宛白眼前,每一步都娉婷婀娜如画。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