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两句话。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心中想着,哪知嘴上便跟着念了出来。闻宛白一听,脸色都不好了。她一把掐上喻遥的耳朵,“喻遥是愈发欠调教了?”
她揪着人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推开门便将人扔了出去。“滚。”
“诶,宫主大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喻遥眨巴眨巴狐狸眸,有几分委屈地说道。
闻宛白停顿了一下,终是松开手,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流云派你来的?”
喻小少爷咬了咬手指,“是我替了那小厮。”还说的理直气壮。
“你该做的不是这些事。”
“我寻思着,日后有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倒不如趁你还未走远,来见你一面。”
闻宛白被他嘟囔的语气唬得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手心是温暖的,话语也寻常,语调却是冰冷的。“我上一次消失,你可一点也不着急。”
喻遥有几分心虚,但在这心虚之后,眼神却变得坚定。“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夜半十分,闻宛白突然听见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很快便要到她的屋前。她已脱了衣服,此时只着白色的里衣,在烛火的映衬下,甚至隐隐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百里无月在隔壁的单间,加之才种下相思蛊,困倦疲乏非比寻常,强撑着赶了大半日的路,已是强弓之弩,早早便沾床睡下了,甚至可能会就此睡上三日。只是他却不自知,甚至以为睡的早,白日便能够起的早一些。
闻宛白有几分后悔,这个节骨眼上给他种相思蛊,便意味着遇见危险,只能靠她以身犯险,谋求自保。她藏在被中的手紧紧地握住匕首,翻了个身,佯装入眠,一面留意着那人是否有进来的意向。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一点点变大,直到大敞开来,而站在门口的那人正是白天拦截闻宛白不成的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正在朝自己的同伙招手。
听见有人朝自己的方向来,闻宛白立刻提高警惕,可一股异香飘入鼻尖,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她虽出招凌厉,却刀走偏锋,并未伤到对方分毫,便匆匆坠落在地。
闻宛白轻怔,朦胧间看见狞笑着朝她扑过来的人,不禁有几分反胃。难道,是天要亡她么?
“这样的小美人儿,若不享用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有人这样说。
还有个肥头大耳的大兄弟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闻宛白被迫吞了下去,不过半晌,便觉浑身燥热。她对这反应再清楚不过,一点点向后退去,素来冷漠的眼眸,竟在这一瞬,萌生了惧怕之意。
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便沾了她的身子,这感觉委实是令她厌恶之至。
“你们竟敢做这样的事!”
“哟,还当自个儿是宫主呢?当初打了老子那么多板子,血肉模糊就把老子丢下水月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闻宛白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样的境况中,抽出时间仔细端详了说话之人,他渗人的模样,他所说的事,她是半分印象也无。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眯着眼狞笑着冲上了床榻上,撕开她的衣裳,一只只令人作呕的肥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激起层层鸡皮疙瘩。薄被滑落在地,衣服的碎片零零散散地挥洒而下。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〸闻宛白不断地挣扎反抗,企图推开他们,可惜力量悬殊,她耗光了所有力气,最终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来,烛光扑闪,不过须臾,便尽数熄灭。
“老大,这风儿不太正常。”
虎背熊腰的男子正着急地解开衣裳,温香软玉在前,哪里听得进去这位大兄弟的谆谆教诲,于是,衣衫滑落之时,他亦不知被何人点了穴,动弹不得,正欲开口说话,那人又是一点,封了哑穴。
“老大,你怎么突然不动了?”另外三个人还没脱衣服,只是看见老大突然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顿在黑暗中,颇是奇怪。其中一个人推了推他,不推还好,这一推,便直接将人推了下去。
“老大,老大!”
不乏胆小之辈,见状便以为他们的老大在开荤之前,便兴奋致死。这夜黑风高的,即使美人在前,也是极为可怕的。他爬下床,提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便跑了出去,可才走到门口,便直直跪了下去,他的背部,插着一柄刀法准确无误,直击要害的匕首。
其他人见状,正欲下榻重燃烛火,却被暗处的两支袖箭直接射中了胸口的位置,那袖箭这一次淬了毒,见血封喉。
那人斜坐在窗台上,月光下精妙绝伦的脸庞,犹如神祇般淡漠疏离的模样,他的目光,犹如一汪春水,望向早已起身半靠在墙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