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勺再送过去的时候,宁宴也没有抗拒,于是她就这么一勺一勺地把药给他喂完了。
温江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不知从哪儿翻找出来的罐子,“周管事说时间挺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喝完了?”
他立马把罐子扔下,“想来是不能吃了,喝完了好,哎呀还是卿卿的话管用,你一说他就听了。”
白卿卿表情微妙,“那温大哥,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啊,好,我送你。”
温江正好也有话要跟白卿卿说,用眼神告诫宁宴不要作死好好休息,又换成了笑脸陪着白卿卿往外走。
路上,温江一直在叹气,“他不仅是身子不大好,就连想法都变得消极,我看是根本不想好好养病,今日是你在,那药喝得还算顺利,平日三五回里能喝进去一回都是好的,我真怕他哪天就……”
白卿卿也愁眉苦脸,“温大哥好好劝劝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他从前做得是不对,但其实我也能理解一些,他走到今日,结下的梁子怕是自己都数不过来,那会儿他无所顾忌,可认识你之后,他就变得有弱点了,他怕有人会因为他伤到你,怕你有危险,他不懂该怎么做,就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温江这两年陪着宁宴,看着他陷在痛苦里煎熬,心里也是焦虑的。
“他让你伤心难过,可他也没能避得开,真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我看得出,他就是在惩罚他自己,一定要过得比你更痛苦他才会好受一些。”
白卿卿沉默地看着地面,温江软了口气,“我也不是为他说项,只是如果,如果还有一丝可能,你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当是他弥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