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大户出身的没有笨人,因为笨的早被挤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侯奎马上上去扶住老爷子,“幸好我在平阳遇到杨大夫,大爷爷才能在冥冥之中吉星高照,逢凶化吉。”
侯荫昌拿手拍着侯奎的手背,虽说是自己的侄孙,但是从小也是自己养大的,不是亲孙胜似亲孙子,一脸慈爱的对着侯奎说道:“也是我孙子的运气好,我才保住这条老命啊!”
杨旭满脸的笑容在侧,但是心底已经将这群做戏的人鄙视到地下,原本都是我的功劳,现在都归结到自己的运气好,你奶奶的,信不信老人拔腿走人,看你运气还好不好?
不甘示弱的人有的是,侯从杰笑着对父亲说道:“您觉得身体怎样?”“就是有点虚,不过现在气也顺了,也能觉得饿了。”“这就好,这就好,父亲觉得饿,说明身体恢复好了。”接着转身对着周围人说道:“都别再这里杵着了,都回去吧,让爷爷好好吃顿饭。”
在侯家总共待了五天,重病的老爷子侯荫昌现在也能下地了,不可不说由于青霉素的发现使得人类发生疾病致死的概率大大降低,现在的人体内没有抗药性,内疽在古代死亡率极高随着抗生素的出现,致死率降到极低。杨旭带着的药品也基本上用光了,嘱咐了一下后期的疗养方式,无非就是勤走动,饮食规律不得饮酒等等诸如此类,然后便告辞离去,侯奎陪着到了门外,杨旭到了门口看一下四下无人,叹了口气便苦笑着对侯奎打趣道:“今个算是见识你们商人的精明之处了!”
侯奎一脑袋雾水,“怎么讲?是不是没付你诊金。”
杨旭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没有,你家叔叔准备付我两千两呢。”看着侯奎疑惑的表情又说道:“我打算用两千两向你家叔叔买几把洋枪装点一下我那乡勇的门面,好歹看到匪患不至于撒丫子逃窜不是?结果只买到三把洋枪。”
看着侯奎一脸的不可思议,杨旭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合着你们家洋枪是金子做的!”
毕竟杨旭是自己请来的,现在治好的长辈的病回头又拿着洋枪的价格涮人家一下,侯奎自己的脸上也是火热的发烫,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像侯奎这种混迹在烟花柳巷,平素呼朋唤友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个仗义二字,这是做的确实有些不大地道。看着杨旭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这事情我不知情,有些不大地道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我的长辈,这样,我也是喜欢舞刀弄枪的人,洋枪我那还有好几把,这样我再补偿你三把。”
杨旭大喜,对着侯奎竖起大拇指,“侯兄就是侯兄,义字当先,小弟我先谢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招呼一声,我必赴汤蹈火!”
杨旭骑着马穿梭在吕梁的山间小路,来的时候快马飞奔,回程的时候杨旭倒是不舍得了,马要是累脱力,侯家人可以直接换马,脱力的马以后只能当驽马使用了,杨旭可是没有那么大家大业,一路上风光很是不错,茂密的丛林包裹着整个山脉,真是一望无垠的林海,层层叠叠,郁郁葱葱宛若海洋一般,只是一条黄褐色的土路劈开了滔洋,曲折的伸向远方,太阳光像金沙般穿过浓郁的树叶照在脸上,虽是立夏但清凉入脾。杨旭眯着眼睛,体会着这时的惬意,一人一马一条路,一山一林一片景。
忽然身下的马慢了下来,低沉的嘶鸣了一声,一股冷意从杨旭的背上窜过,杨旭勒住马停在原地,从马身上抽出一杆压过子弹的步枪,打开保险端在手里。检索一下四周便大声喊道:“各位道上的朋友,在下乡宁典史杨旭,今日打贵地经过,叨扰了各位朋友了,如果以后到乡宁城里报上我的名字我必宴请各位好汉”前面两侧的草丛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这里是襄陵县的属地再向西前行五十里就是乡宁了,据此向东二十里就是平阳府城,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使什么家伙事?未知?才是他娘的最可怕的,杨旭没听见搭话,以为对方默认了放他,快马加鞭,身下的马不顾身上的重量撂起蹶子,沿着土路向前狂奔,前行了约三十米,一个尖利破空的声音骤然传来,杨旭心尖一个踉颤,赶紧伏卧在马背上,但是仍是没有逃开这追命的锁链,一阵入肉的疼痛感瞬间传入全身,杨旭眼前一黑顾不上其他,一种求生的欲望迫使杨旭拉紧缰绳,双腿死命的拍打马腹,脚蹬子的后跟是尖锐的欜尖扎的马腹鲜血淋漓,马死命的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