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是真累,千军万马和刘丧都是沾枕头就着,打一嘴巴子不带醒的,睡的呼呼。
尽管身体的负荷确实让我乏累,但想起刚才在甬道的所见所闻,一闭上眼睛,心绪又不自觉的发酵起来。
我翻个身,紧紧一合眼皮,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摒弃所有杂念。
随着眼前的色彩消失,席卷而来的疲倦压上眼皮,我放缓呼吸,任由意识渐渐拖着我沉进涣散的深渊。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陷入与往常一样的深度睡眠之时,一张惨白的脸忽然在脑海闪过,犹如雨夜被闪电猝不及防照亮的鬼脸,我猛的一激灵,浑身汗毛竖立而起。
泡白的皮肉、毫无聚焦的瞳孔、被深深割开的喉管,以及他出乎意料的安详神色。
曾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我睁开眼,仰视着深沉的穹顶,有一阵寒意升上天灵盖,无措地转过头,正对上天真巡视过来的目光。
他看着我,歪头对我发出问号。
汇合后我们都在忙着处理伤口,而瞎子的视力更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所以并怎么讲述我们之前的遭遇,他们也不追问,其实现在一琢磨,其中有许多十分值得深思的地方,我跟瞎子都不曾探讨过。
想着我就一骨碌爬起来。
其他人都睡得七七八八,只有天真和小哥还清醒,他俩就并排坐着,也不聊天,还都板着脸,跟俩思想者似的。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旁边,问他俩在干啥,天真指指小哥:“他在想事儿。”
“你呢,他在你可以来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