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无论如何都想见到的人吗?”
最后,我这般问他。
天真顿了顿,呼吸明显漏掉了一拍。
我们在空白的氛围中停止对视,听着空气逐渐归于沉寂。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前方,望向深黑的悬崖之下,眼底涌动着某种绝对的静默。
过了很久,或许是我感受上的很久,他才道:“人可以回头看,但不能往回走。”
他说完,回头对我眨了眨眼。
大概是在真实与虚幻的界限上挣扎久了,我连类似心痛的情绪也感觉不到,只觉心底很空,像被蚂蚁蚀空了小小的一块。
我揉了揉眼,也对他眨一眨:“三十多岁的男人卖萌真的很恐怖。”
“……你也不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用互相伤害带过伤感话题成了我们的默契,天真用石头在地面划了划:“你很有渣女的潜质,修炼的好有望成为新一代pua大师。”
“谁是旧一代?”
天真瞥向正搂着千军万马劝他纵身一跃成就千古美名的瞎子,千军万马纠结地瞅着悬崖底下,又对黑瞎子的鼓动心动不已,仿佛他跳下去就能成为小哥心里的张家第一狗腿子。
“我有点看明白了一件事,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我相信你也明白了。”
天真站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不再跟我瞎扯淡。
我歪了歪头,持续发射wink:“不懂。”
他被我恶心的满地找鸡皮疙瘩,跪求我停止放射无敌的魅力,我打个手势,让他讲清楚点,天真就道:“先给你吃颗定心丹,我是你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对象之一,你应该也有直觉,第二重梦境的主导人是我,梦只会以人为单位,不会以层数为单位,现在我已经醒了,我的梦结束了,不管我潜意识怎么更改,都不会再触发任何意外事件,所以信我,没错的。”
他和木安是不是有病,那么在意我信谁干什么。
“口说无凭。”我有意一杠。
天真忽然有两分不好意思,他挠挠头,眼珠子乱瞟了瞟,嘿嘿笑道:“说来丢面子,那层梦里的唐墓,有一部分是照着我学过的教科书建的,前面我还懵懵懂懂的,在天井上被木安踹下去后,我一边飞,一边立马就醒悟了。”
“展开说说?”
“因为天花板上刻的不是花纹。”他欲言又止。
见他更加羞涩难当,我狐疑地问:“是啥?”
“是我大学上课写的随堂笔记。”
……草,我们这里还能不能有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