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看着身旁的青年,他就像是一个谜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作为一个失去记忆、丢掉以前的人,他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般一蹶不振、悲天悯人,更没有自暴自弃、愤世嫉俗,作为一个心思细腻、聪明卓绝的人,他又乐于大智若愚、难得糊涂,没有丝毫的卖文弄智、故作聪明。
他稳重时,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轻佻时,流痞色相融贯神情,言语举止尽显轻浮,像极了那些常年流连青楼窑子里,欲.火焚身的文人雅士们。
让剑玄看不明白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他原本就介于两者之间,但是她更愿意相信,那个成熟稳重的远超实际年龄的,仿佛久经风霜的老人一般的他,才是真正的聂东来,因为在他身上,她虽然看到了轻浮不羁,但是她并未在他眼中看到丝毫淫邪之色,而且她更愿意相信她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聂东来并非是个奸邪之辈。
聂东来见她定定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只好摸了摸鼻梁,好奇地道:“怎么?我脸上有花?”
他有些不明所以,这剑玄不是来找穆桂天的嘛?按理来说,他应该盯着穆桂天才对吧,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神让他有些吃不消,那眼神,就仿佛能够透过衣衫,越过皮肉,看到五脏六腑里面去一样,看得他心里发虚。
“花倒是没有。”
剑玄收回目光,浅浅一笑道:“不过你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哦?”
聂东来一挑眉头,道:“这我还是头一遭听说,以前倒是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反正在他有限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人说起过,师父没有说过,穆桂天同样也没有说过,梦芙蓉他们更没有说过。
“是吗?”
剑玄刚想说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他根本就不知道以前的事,只好作罢,叹了一句:“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既然聂东来记忆有限,说多了不但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而且只会增添他的烦恼,又何必去讨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呢,只要她心里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