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修格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正式发出了自己的怒吼。
他更不会知道,自己的便宜祖父已经亲手枪毙了自己的便宜父亲,甚至还勒令克劳茨法师将他的尸体当成了一次性的炼金炸弹。
此刻的他正跟随着接受狂奔之鼠指挥的鼠群,沿着那被施加了永固延展仪式的螺旋楼梯向着更深处前进。
修格表面上和薇琳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有关常规魔法秘仪的设置情况,精神世界当中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准确来说,是斯尼奇的老鼠洞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修格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一命题对于这一帮平均年龄超过一百五十岁的顶级老年人的诱惑力。
什么早就已经活够了,什么坚持到如今只为恩斯特家族,还有什么想要保持人类的形态与尊严……
假的,全他妈是假的!
修格觉得自己早该想到了,能够成为核心贵族当中的核心人物,并被送到这里来的恩斯特家族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而那些能够坚持到如今的,更是当中意志坚定的佼佼者。
想要让这样一帮人在之时放弃生的希望,那好像确实……不太现实。
正如薇琳一直以来对于那些失落的邪术魔法所表现出的态度一样,此刻的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脸上更多的是探究,她对于这种似乎不需要构建魔纹于魔法模型便能够直接施展出来的奇妙力量实在是非常好奇。
也正是因此,修格对于一批曾经属于恩斯特家族的灵魂意志也并没有太多的抗拒与抵触。
他有些发愣。
说罢,修格便后退了几步,将薇琳了回来,随后他摆了摆手,驱散了那些在附近的鼠群,右手的手腕上再度传来了刺痛感,来自的力量又一次在他的手掌当中汇聚,并形成了那把闪烁着奇诡光泽的手枪。
她,或者说祂的形态更像是无数梵恩当中的哺乳类动物的集合,鼠类只是构成其外观形态的一部分,或许正是因此,祂才会被称为大地的母神,而非。
而这些巨大石砖则结合得极为紧密,中间的缝隙几乎连水都淌不进去。
高原岩羊的犄角向来是平和、安定的象征,但当它们与这样一颗头骨组合时,却又透出了一股极其蛮荒、原始与怪异的感觉。
修格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将意识从精神世界当中抽回,抬头看向了前方。
….
留在外面的鼠群正在前方的黑暗当中聚集——这里已经是螺旋楼梯的最下方了,身旁的薇琳高举着照明照明用的戏法光球,忧心忡忡地看向头顶上那漆黑的楼梯井,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她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她现在很担心头顶上又一次开始。
薇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修格在门扉上看见的是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图案。
修格点了点头,
随后他也如薇琳一般呼唤出了一个照明用的戏法光球,开始在这螺旋楼梯井的底部寻找了起来。
金属圆盘当中,之前才刚刚了一顿的远古猎犬在自己的凹槽当中缓缓站起,它已经知道了修格要干什么,因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积极性。
这种大大咧咧的语气属于贝恩哈特将军,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亚历珊德拉显然看不惯贝恩哈特的语气,此时的她虽然已经变回了鼠群的模样,但声音仍旧柔和:
修格点了点头:
这显然是那位大地母神的标识,在之前群鼠所提供的梦境当中,那些鼠人祭司头顶上所戴的骨盔,以及在战斗爆发前,通过献祭仪式而展现出来的大地母神的刹那身姿,均与这种形象相关。
听见薇琳的描述,一个词从修格的记忆当中蹦了出来,于是他问道:
轰鸣声再度响起,而伴随着子弹的命中,那道隐藏了大地母神门扉的墙壁立即在那股属于暗渊与猎犬的力量之下开始了违反常理的崩解。
但奇怪的是,它们明明就是在秘仪的控制之下从此处出发的,但现在却都像迷了路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找到一个可用的出口与通道。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就属于这栋地下宅邸的鼠群也在不断地贴着墙面前进。
….
修格与薇琳两人的同样很快就陷入了僵局,因为两人很快便也发现,这宽阔楼梯井的底部无比的干净,一眼看去,除了古老且平整的墙砖之外,便再无它物。
然而这些记忆片段注定是片面的,因为埃里温的缘故,曾经的修格·恩斯特几乎没有任何能够接触其他恩斯特家族成员的经历,家族内部的斗争也好,权力的更迭与争夺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不会与这一概念有任何的直接关联,更何况,这具身躯过往的绝大多数经历,都是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之下编织而成的。
结合自己已知的讯息,修格立即对这个图案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