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这客房是谁住过的。”郑光宗回头,神秘一笑。
“并不知道?”杜芸娘心乱如麻,再者她好似金丝雀一般,一直被关在王府,又怎么知道外面的事情。
“这里是百里大人的住处,百里大人在城外制砖厂,这里的客房便一直闲置着,在下想着这里离郡王府很近,
不如你我在此住下,郡王府那边若有什么动静,也是一目了然。”郑光宗回过头来,便是一脸真诚。
“可是这里很危险的。”杜芸娘苦着脸答道。
“越危险的地方,也越安全,王胡忠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郑光宗涂抹好了药膏,便开始穿衣服。
“郑公子,你当初为奴家赎身,有过后悔吗?”杜芸娘突然问道。
“在下为什么要后悔,芸娘你文采过人,在下其实很是羡慕,再者钱财是身外之物,在下还真就没有放在眼里。”
郑光宗已经将衣衫穿好,此刻又是那翩翩公子,英俊潇洒。
“郑公子,当初奴家若是再坚持一些,你会不会娶奴家为妻?”看着郑光宗,杜芸娘便是泪光点点。
郑光宗愣住,这样的问题并不好回答。
当日流连于青楼,郑光宗图的就是一个潇洒,郑家收留了不少孤儿,郑光宗从小就有一种悲悯之心。
虽然,他很惊叹杜芸娘的才学,却从骨子里,也很难接受杜芸娘的身份,毕竟的青楼女子。
“郑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杜芸娘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感到好一阵惭愧。
“芸娘,在下年纪不是很大,所以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再成家,
如果你当初在坚持一点,在下估计也很难镇定,说不定已经跟你……”
郑光宗说不下去,当初有很多人说他是不是傻,十万两银子,拿到民间去,也不知道要买多少个年轻女子。
“有你这句话,奴家便心满意足了,郑公子,奴家虽然嫁给了王胡忠,心里其实一直都装着你,
奴家还记得你跟奴家写了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杜芸娘看向了郑光宗,眼里闪烁着泪花。
她虽在青楼,其实也是阅人无数,多少王孙公子,都想一睹方泽,却被她生生拒绝。
唯独着郑光宗,并不是区区白银将她打动的,而是郑光宗那些多情而优美的诗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是啊,除了郑光宗,谁能做她心里的白马王子?
郑光宗苦笑了一笑,以他的文采,哪里写得出如此优美的诗句,他完全是凭记忆,翻版了前人的诗句。
“芸娘,区区几句诗,又算得了什么,再者,有不能饱肚子,还是没有粮食和蔬菜更重要。”郑光宗谦逊答道。
“粮食和蔬菜,是身体食粮,而诗和远方,则是精神食粮,奴家更倾向于后者。”杜芸娘眼里放光,是脉脉含情。
郑光宗有些胆怯了,急忙道:“芸娘,你也很辛苦的,这边有两间屋子,你上里面一间去休息,
在下就在外面一间,晚上若有什么事情,在下处理起来也方便一些。”郑光宗便好似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