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再安心念经了,急忙敲了敲窗户。
“什么事呀,太子爷?”
“外面雨下得大了?”太子郁闷地问道。
“两天下得都挺大的,不过就今日才打起雷。”门外的守卫贴近窗户,禀报道。
“奇了怪了,前些日子还艳阳高照呢……唉,话说,父皇是不是要回来了?”
“应该是今天。”
太子听罢,咬着牙,转身就不言语了。
晏温和大臣们议完政,便从大殿出来,吩咐奴才拿一顶青色油纸伞给自己打着,自己披上一副貂袍。
正准备要走时,见司禁吕迎山竟迎面走来,他伞也没打,甲上盔上都湿透了。
“柳大将军回来了?”晏温拍打着他的甲胄,急忙问道。
“与陛下同至宫门,已有太监前往迎接。”
晏温便道:“那好,我叫宰相等人去迎迓陛下,另外请柳公到东厢暖阁里歇着,我这就去。”
柳镇年在暖阁里将盔甲脱下,将一身狐裘大衣放在手边,坐在炕上歇息。因他奔波多日,已是心生困倦,倚着墙,正迷迷糊糊地要睡,忽然听得开门之声,立刻惊醒起来。
“晏参政!”他激动地下了床,慌忙穿了鞋,上前就握住晏温的手,“自没了你在左右,我到南京是一天都睡不好啊!”
晏温笑道:“如若满载而归,或可安心卧睡矣!”
“京城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只听你信上说,不及问个一二。”柳镇年问。
晏温遂从头到尾把经过说了一遍,惹得柳镇年直直跺脚:“太子这厮明知敌不过我们,还非搞这一出戏,害得南京这一好块肥肉丢了!不力行严惩,废了他的位,怎么出我心头的恶气!”
晏温道:“既然大人想要出气,下官倒有一个法子。”
“讲。”
“皇上虽信服将军,然不免心怀憎恨,有些异心。不如趁此废太子后,再逼其册立新储,一来震慑百官,二来警告陛下,岂不为两全之策?”
柳镇年捋了捋胡子:“册立皇储……那我的威望将再增一步了。不过,这废太子如何处置?”
“杀!”晏温一拍床榻,坚决地说,“我们已是权盖天下,做事便不需畏手畏脚了,杀太子以绝后患,必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