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缓缓走向胡老爷子,将口袋里方才备好的镇邪符掏出,一巴掌拍在了老爷子的脑门上。
胡老爷子的动作瞬间定住,瞪大的眼睛也是缓缓合上,表情恢复了一个老人该有的平静和安详。
张神医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时间喘不上气,狂咳不止。
大哥二哥见状,连忙上来把张神医扶住。
“张神医您老没事吧?”
“咳咳咳,我……我没事……”张神医脸色煞白,这会儿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张神医,我父亲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大追问道。
张神医早已被刚才那架势吓得魂不守舍,一听这话,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我,我不知道,这病我不治了,多少钱我也不治了!”
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这……”
胡家老大老二顿时愣得说不出话。
“别愣着了,眼下只有我能救你们父亲,接下来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们胡家灾祸难逃!”我冷声道。
二人这会儿已经彻底懵逼,连忙点头。
“除了你们三兄弟,其他人全部到门外守着,将家中所有门窗全部关好,任何人不得进出!”
二人连忙照做,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眼下,房间里便只剩下我,赵雅丽,胡家三兄弟。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就直说了,你们父亲不是中了风,而是中了邪,刚才那老家伙用银针辅以艾草,已经将你们父亲体内的脏东西激怒,现在只有将这脏东西彻底抹杀,你们父亲才能醒过来。”
“啊?!中邪,这怎么可能!”
大哥显然打心眼里不相信我的这一套说辞。
“大哥,宋师傅是高人,我那酒店这两天就撞了鬼,都是宋师傅帮我摆平的,咱们就听宋师傅的吧!”胡铭阳站出来说道。
大哥迟疑了刹那,眼神一沉。
“好,如果宋师傅真能救我父亲,多少钱我胡家都愿意出!”
我听见这话心中一阵鄙夷,我是缺钱,但也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主,要不是因为已经沾了因果,给我再多钱我都懒得碰这茬子破事。
这搞不好是要折自己道行的呀!
“这黄符你们一人拿一张,含嘴里。”
我将画好的护身符递给他们,这黄符虽看上去不起眼,但足以保证邪祟不上他们的身。
几人没有犹豫,立马照我说的做。
随后我将灯全部关闭,只在房屋的四个角点起白烛,最后在屋中点起了三根香,摆在了昏迷的胡老爷子面前。
“一柱请上仙,一柱请祖宗,一柱请家神,魑魅魍魉速速离去!”
我刚念完咒语,门窗紧闭的房间内突然生出一阵阴风。
先是将蜡烛上的火苗吹的颤动,然后连房间里的桌子门窗都开始被吹的晃动起来。
胡铭阳等人当即吓得蜷缩成一团,神色惶恐。
“好大的脾气!”
我心中也是暗暗发惊,看来这邪物不好对付。
过了片刻,阴风渐渐平息。
可当我看向那三柱香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颤。
两长一短,这是大忌啊!
这是那脏东西在警告我不要管这件事情!
但我人来都来了,又怎能一走了之,再者说了,我爷说过,修道之人一生便是行善积德,岂有见邪不除的道理!
“胡老爷子,先得罪了。”
我用银针将老爷子的手指刺破,挤出了一滴鲜血,滴入清水碗中。
清水碗瞬间被染得殷红,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水叫做人血镜,用沾染了邪灵之人的血制成,可以通阴阳,见鬼魂,道家有门本事叫做圆光术,跟这人血镜可谓如出一辙。
紧接着我单手掐印,默念口诀。
很快,碗里的血水开始翻滚溅起,仿佛是有东西要从里面迸出,但这一状况整整持续了一分钟都没有其他变化。
“还不肯出来吗?”
我眉头微皱,只得拿出看家本领,双指并拢剑指水面,隔空虚画出一道道复杂的铭文。
“出来!!”
突然,房间的烛火猛地一颤,四道烛光只剩下最后一道。
血水再度翻滚,直接从碗里开始往天花板喷,宛若一眼喷泉。
血水中央,一道暗影慢慢探出,最后凝练成一只血肉模糊的长手,不断地扭动,看上去令人作呕。
“啊啊啊!!!”
他们几人顿时吓得惊呼出来。
“不要说话,把黄符含住!”
我提醒一声,四人立马鸦雀无声,闭着嘴巴疯狂颤抖。
只见碗里的那只血手没有停下的意思,仍在不断地往外探出,先是半根,最后整跟胳膊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还四处旋转扭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