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他站立在她身前,伸手毫不怜惜地掐住她 的下巴,迫使她 只能注视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底浮现了些许迷茫,“一个雌性,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领地?你的身上……又为什么会有我的气息?”
他仿佛一瞬间来了难得的兴致,低头在她被迫扬起的修长脖颈轻嗅着,那股令任何一个 雄性都足以目眩神迷的香气,但他的眼中却并没有迷恋,反而似野兽在品尝着猎物的新鲜程度,“有趣。”
他手指蓦然攥紧,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眸底更浮现了几许幽深戏谑,“我居然从你的身上嗅我灵魂的气息,四个…不,五个,呵,标记了我五个灵魂碎片,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为何会有突如其来的雌性闯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也似并不在意她为什么会标记自己五个灵魂碎片,仿佛对他而言,世间的一切都不会让他有丝毫在意,同样也包括他自己。
那双摄人心魄的金眸在失去了兴趣之后,又重新浮现着冰冷和残暴,他原本还掐着她下巴的苍白指尖蓦然下移,掐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子。
他勾着唇,冰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修长的大手一寸寸攥紧,丝毫没有像其他雄性一样怜惜眼前这个美丽又脆弱的雌性,而是想让她命陨当场。
说实话,安杳也不太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残暴又不讲理,怎么一言不合就掐人脖子了??
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妈的!
哪里来的暴力狂变态??!
但两方巨大的力量悬殊,她无法轻易挣脱这巨力的桎梏,千钧一发之际,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一口咬上了男人结实修长的手臂,
同时一只手凝聚凤凰圣火直击上他的胸口!
男人脸色骤然一变,吃痛退闪,将她毫不怜惜如同垃圾般甩在地上,一张俊脸黑沉如墨,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凤凰圣火!你是凤凰雌性?”
“没想到你居然是凤凰一族的雌性,他们将你送过来想干什么?以你的力量可杀不了我,难不成是想给我配种?”
“??!”
安杳疼的龇牙咧嘴,同时心想这狗男人在说什么鬼东西,还配种?我靠,她又不是老母猪,给他配个鬼种?
这黑龙真是残暴不仁暴力狂又轻浮下流讨人厌。
怪不得是终极大boss。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她真想当场把他干了!
安杳深吸了一口气,懒得跟他计较,因为她现在全身疼的不行,手掌和膝盖处都被地面尖锐的沙砾和石头擦破了一层皮,青肿青肿的,甚至还渗出了血。
安杳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梦境了。
在上一次那短暂的梦境中,她就像是一个丝毫没有存在感的过路人,甚至可以说是以一个空气尘埃的视角来看待那一次浩劫的来临。
而这一次,她却仿佛真真切切来到了这一个真实的世界,不仅可以与梦境中的人交谈,甚至还有了痛觉。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有一阵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从脑海中闪过,等了差不多五六秒,007才传来几声有些不太清楚的声音,“主人,别怕,你现在还是处在一个梦境中,只不过因为某种尚不明确的原因,你这个梦境与黑龙某个时间段的精神领域相连了,想要醒来,必须斩断梦境与这个精神领域之间的联系……”
安杳先是一愣,咬了咬唇,
“我懂了。”
这黑龙明显不想放过她,不过在他动手之前,安杳比他更先一步动手。
她已经在前段时间升为三阶兽人,虽然实力依旧不是很强大,但对于凤凰之力的掌控已经上升了一大截,可以召唤出的凤凰之火数量更是指数上升。
“轰——”
无穷无尽的金红色火焰瞬间将整片谷底燃烧。
凤凰之火对暗夜一族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她能够爆发出如此纯净的凤凰之力,他脚步停滞了一瞬,一头墨色的长发被汹涌的火焰与长风卷动着,在半空中烈烈作响。
无穷无尽的火焰便便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焚烧,而他的身影也在一瞬间也被汹涌的火光覆盖、撕扯、吞噬,直到消失……
安杳也被这股柔软的火光包裹着、保护着,成功断开了与那个梦境的精神联系。
她正要松下一口气时,却听见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轻笑,
近的就宛如贴在她耳边呢喃,
“你逃不掉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
安杳一个恍惚,从梦中惊醒,她身上一阵冷汗淋漓,那如同鬼魅般的声音仿佛还正在贴在她的耳边轻笑着,诉说着她的弱小与无能为力。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几个伴侣都在,不知怎么的,原本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大石头也悄然落下。
“杳杳醒了!”
趴在床边的汐厄第一时间发现她醒来了,眼角红红的,又惊又喜,不由分说的便去抱她,开心又难过的蹭了蹭她的脸。
“杳杳!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剩下几人也是大喜过望,凝重的脸色略微放松。
狐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原本身上那股烫人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隐约回归到了正常体温。
他松了口气,但眼中却依旧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生病?”
安杳一脸茫然有点摇头,“生病?我也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像是有些残余的烫意,可能是在梦境中大量使用了凤凰之火……这么一来,她又想起梦境中发生了一切,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感觉那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还挥之不散。
汨谛尔发现她的异常,一双眉拧成个川字 ,担心到了极点,“杳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做噩梦了?”
“嗯,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安杳本来不想跟人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梦,不想把自己的忧虑强加给其他人。
但,看见几人着急又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忍不住眼眶一红,刚才压抑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我刚才梦见了一个人,我梦见那个人,他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