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热季末了,前段时间还酷暑高温的气候不过短短几日便迅速凉了下来,瑟瑟的山风吹的人有些发冷,晨起山林间缠绕着一圈雾浓浓的白雾,就连森林里寻常可见的山鸡野鸟都少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都了无踪迹。
城里兽人们的狩猎猎物最近也少了不少,不过好在他们早就已经提前储存了足够多的食物,而且城中耕地的谷物粮食和 圈养的牛羊山鸡等等也完全够他们当做补给。
没过多久,雨季便降临在这片大地上,窗外下起了兽世特有的大暴雨,电闪雷鸣,呜呼哀哉!
烬早赶在雨季来临之前,带了一部分兽人去了东部,所以这段时间城中的一些事情安杳就暂时代为管理。
倒也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就是城中的 一些事物安排需要一个主持者发号施令,比如让她安排一下城中兽人今天的行动,再在一些项目上“盖盖章”下下命令之类的,但一天下来还是累得不轻,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倒床上就想闷头大睡。
“杳杳,我给你捏捏肩,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汐厄爬到床上,殷勤地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可谓是十分会疼人了。
等捏完腿之后就想索要报酬,伸手想去扯她的上衣,被汨谛尔黑着脸一尾巴呼下去了,“别打扰杳杳休息,她今天很累了。”
说罢汨谛尔从厨房热了碗粥,坐到床边递给安杳,脸色又变得温柔了几分,“把这碗肉粥喝了再睡吧。”
安杳听话捧着碗大口喝了几口,打了个饱嗝,饱了。
汨谛尔接过碗,给她盖上被子,细心的掖好被角。
或许今天实在是累到了,安杳喝完那碗热气腾腾的肉粥之后,很快就入了梦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狂风骤雨中夹杂着电闪雷鸣,就连还算坚硬的窗户都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不过还好,石堡建造的十分坚固,不会像那些落魄的草屋一样漏风。
壁炉也早就已经用火原石点燃了,屋里的温度暖呼呼的,墙壁上镶刻着零零散散的、会在夜间自动发光的晶石,即便在晚上也可以为人提供视野。
今天晚上汐厄照例陪安杳睡觉,他拉上窗帘,抱着软玉温香的心爱小雌性亲了几口之后,便老老实实睡觉了。
入夜时分,汐厄却突然被怀中的那份烫意给惊醒,他睁开眸子,惊慌失措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怀中的小雌性突然发起了烧。
烫地他指尖发颤。
连带着他冰凉的皮肤都仿佛被一簇火苗点燃了似的。
她的小脸也被烧得酡红,细细的眉毛不安的皱起,不知道算是冷汗还是热汗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沾湿了她额边的碎发,嘴巴微微张开着,尼南这几句断断续续的听不清的呓语,看起来很是难受。
难道是今天突然间下雨,出去不小心着凉发烧了?
“杳杳?”他搂着她上半身,尝试着唤醒她。
但此时此刻,安杳整个人仿佛已经被烧糊涂了一样,对外界的感知全部丧失,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也无法给回应。
“汨谛尔,不好了,杳杳生病了!”
汐厄手足无措,着急地不行,门那边几乎话音刚落下便瞬间便进来了一个人影。
汨谛尔冲上前将人抱在自己怀中,蛇信子几乎瞬间便触碰到了她肌肤表层那烫人的温度,他脸色骤然一沉,嗓音冰冷看向一旁的汐厄,“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杳杳刚刚还没事,就是突然开始发高烧,浑身烫的吓人……”
不管二人再着急,对于突如其来的急症都束手无策,狐离大晚上也被伴侣印记的感应惊醒,冒雨赶来,诊治过后,俊秀的脸上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还闪过一抹凝重,“……她没有生病。”
“没有生病?身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烫?”
汨谛尔嗓音更冷了。
狐离脸色紧绷,手指攥紧,在他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所谓的疑难杂症,但这种情况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嗓音吐露出的话亦泛着难掩的哑涩,“我、不知道。”
……
……
东大陆,东部熔岩。
城中内乱的残余势力已经被肃清干净,周围的大小城市和部落也安定下来,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烬派了不少兽人在各大矿石和火山附近开采,经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开采出了不少矿石。
一座死火山下,兽人部队正有条不紊的向下开采的矿石。
“这什么东西?”
几个旱獭兽人在向下挖动的过程中,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有可能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他们没有多想,又爬上去叫来了其他几个兽人帮忙,集合众力,终于将堵塞前路的一块巨石挖开,还挖出了不少黑色的矿石。
“这是什么矿石?”
“俺挖了这么多年石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石头,真奇怪。”
“黑色的石头……王上之前不是 交代我们要特别注意黑石头!”
有人惊喜,“不知道这是不是王上要找的石头,拿回去交给王上吧。”
一个兽人好奇,捡起这石头,刚要对身后的同伴说些什么时,脸色骤然大变,一声尖叫瘫倒在地,全身上下都被一阵怪异的黑雾缠绕。
紧接着兽人嘶吼一声,撕裂衣物,变成了兽形,并且开始对眼前这几个相伴多日的兽人同伴疯狂攻击!
“吼!”
“轰——”
这边动静很快便引来了更多兽人注意,他们纷纷赶来支援,即便双方的数量呈现压倒性,但 那个发狂兽人却仿佛丧失了痛觉一般刀枪不入,反观他们这边却死伤了不少兽人。
周围的兽人们惊恐大叫,发生了什么事?
这只旱獭兽人为什么突然发疯了??
不仅突然变成兽人开始疯狂攻击周围人,而且他的身形也暴涨了好几倍,周围缠绕着一圈黑色的诡异雾气,就好像一个可怕的野兽一般丧失了理智。
幸好烬及时赶到,一掌将其击死,才避免了更多兽人的伤亡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眼前混乱血腥的一切,剑眉皱起,嗓音低沉冷到了极点。
周围的兽人们都惊魂未定,还没有从刚刚的状况中反应过来。
有一个旱獭兽人不顾腿上的伤,从地上踉跄爬起,上前急急开口道,“是!是黑石头!是那块黑石头!”
“黑石头?”
烬 声音更冷了。
“我们刚刚从地下挖出了好几块黑石头,刚刚哩亚就是碰到一块黑石头,就突然间发疯变成这个样子了……”兽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带我过去看看。”
“是!”
烬跟着兽人们疾步前去已经被开采了大半的矿石洞。
各种五颜六色的矿石深埋在土层间明明灭灭,没过多久,便到了刚刚开挖出来的那块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