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杳以为这俩人爆发的时候,烬率先开口,面色已经恢复平静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进城吧。”
“石城还剩下好几个空闲的房间,一会儿我派人去收拾一下,就让他先在那里住下,之后的家具物品 都会尽快置办上去。”
“你接受他了?”安杳一脸诧异,她刚想再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两个雄性糟糕透顶的心情,没想到烬却居然主动开口了,而且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与平常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区别。
“我没有什么好不好接受的,只要你喜欢,那就够了。”
烬闻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你不必感到为难。”
他都已经接受那条讨厌的流浪蛇兽了,再接受一条人鱼也无所谓。
他最为担心的是这条人鱼会不会本性难以收敛?会不小心对雌性造成伤害?
如果一旦对方发现有威胁的话,烬还是会毫不迟疑地将他赶出城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杀死。
缔结伴侣之后,两人之间的心理感应越来越紧密,安杳自然感受到了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顿时更加感动,眼眸微微发红,“烬,有你真好。”
他 总是能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妥贴到了她心里。
烬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尽是无奈与宠溺,“只要你开心,那我就开心。”
“……我也会照顾好他的。”汩谛尔目光淡淡看了相拥两人一眼,移开视线,又将阴沉冷漠的目光落在人鱼脸上,唇角扯起一抹邪冷的笑意,“照顾”两个字尤为咬重了几分。
汐厄对于两人的隐隐散发的敌意倒是不在乎,他一心一意都扑在了眼前的雌性的身上。
只要能够留在她身边,他不介意根据两个讨厌的雄性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只要他实力恢复之后找到机会,呵……
安杳当然是没察觉到三人之间的心怀鬼胎,暗波汹涌空气,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平静。
她对于这个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不会像刚开始这么排斥。
不过又多了一个伴侣,那么之前的时间分配计划也应该更改了。
公平起见,还是一人一天,三天轮一次。
安杳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陀螺也不能像她这么转的,面对三个,阿不,勉强算是两个半如狼似虎的雄性,体力吃不消,她得给自己放一天时间缓一缓。
嗯,就这样!
她要做个公平的雌主。
如今安杳在城池的地位超凡,她新收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鱼伴侣这件事也并没有故意藏着掖着,不少兽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狐离的耳中。
他对于这件事稍显惊讶,而且并不显得意外。
在知道她之前私藏那条人鱼后,他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也早就预料到了未来会有这么一幕,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果然雌性都是多情的……”他兀自轻哼了声,唇角溢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厌恶或者极度不甘的表情。
多一个王兽等级的兽人守在她身边,更多了一份保护她的力量。
毕竟她的身份可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如果这件事有朝一日真的被戳破了。
后果不堪设想。
多几个王兽更能保护她的安危。
这段时间以来,狐离心头一直追着不安,总觉得未来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目光垂落,看向自己手中的信,兽皮卷纸的边缘微微泛着古朴,上面的文字是西大陆羽族的通用文字。
这是西大陆的大祭司送来的一封信。
关于凤凰族雌性。
少年的脸上流露出迟疑,捏着信封的指尖微微泛白,纸张都泛起了几份褶皱。
要不要告诉?
他不确定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师父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也不想让她作为一个注定的牺牲品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也,太让人伤心了。
……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西大陆,神鸾王城的宫殿中。
大祭司一手捂住胸口,那里是心脏正中心的位置,他紧闭着双眸,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冷汗从他的脸上滑落,一头青丝变得愈加苍老苍白,就连手中的权杖都伴随着一声脆响摔在了地上,他却无暇去管。
“大祭司!”
一旁的兽人侍从们的脸上浮现惶恐之色,纷纷上前想要上前搀扶。
大祭司却疲惫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兽人们虽然担心大祭司的身体状况,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有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退下了。
在神鸾王城,不,可以说是在整个西大陆,没有兽人不知道大祭司的名号,甚至在他们的心中,大祭司的地位要远远超过其他三大兽王。
毕竟,每个兽人从出生到现在再到死亡,都是耳濡目染着大祭司的事迹长大的。
说来可能让人难以置信,大祭司已经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长到兽人们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在了。
父兽说他出生的时候,大祭司也已经存在了。
就连父兽的父兽,也是从小受着大祭司的教诲长大、成年、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