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垂下头,一点点收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
以前他也不会哄她,不过是不言语等着她慢吞吞的喝完,她要吃糖他敷衍的给几颗。
她一喝完他就推她下去,但她还是很喜欢他无可奈何拗不过她的样子。
以为现在还可以,她缩了缩脖子,想从他怀里挪下去。
猛的被人抱起,放到床上,拉上被子。
陈娇娇呆愣的看着他捻了颗糖,往她嘴里塞。
又捻了颗,递到唇边,等她张嘴。
她像只松鼠似的,含着两颗糖,拉着被子不明所以的坐着。
他如同完事了,不再搭理她,坐回去继续提笔。
呆了一会儿,反正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陈娇娇盖上被子躺下。
痛一阵一阵的袭来,白天至少比晚上好一些,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继续折磨,不如现在多睡会。
她翻了两次身子,安静了下来。
殿里只有他落笔的声音,祁宴抬眼看过去。
闷在被子里看不清她,一动不动的面朝里,被子厚重不随呼吸波动。
他眨了下眼,垂首又抬起,终究站起来走了过去。
俯身,将被子压在她小脸下。
她睡的安宁,睫毛如蝶翼洒下,在眼底留下一层淡影,鼻尖挺俏,稚嫩的小脸宛如鼓掌中的娃娃。
他伸手触碰了下她的指尖,不似刚刚那般凉了。
半晌,他重新直起身走回去。
没一会,床上人又往被子里缩去,只漏出一缕黑发垂下。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凝了一阵,外头人送来红糖参汤。
小月有些胆怯的端着走进来,陛下谁都不许进,她在外头再担心也只能望眼欲穿。
手上汤是烫的,热着喝才有效果,但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她又犹豫了。
“叫醒她。”
“啊,是是是。”
小月这才将汤放在床边,轻轻推了推陈娇娇,“殿下,您起来喝点红糖水吧。”
陈娇娇不高兴的被推醒,刚想发脾气想起自己在哪,又硬生生咽下到嘴边的埋怨。
知道小月不会敢推她,只有得到了命令。
她喜欢喝甜的东西,吹凉后也不墨迹,这一碗红糖参汤喝下肚浑身热了起来,也舒服了许多。
“小月小月,我感觉好了许多,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疼了!”
陈娇娇高兴的拉着小月的手,来回摇晃,小声的问。
满打满算这回好事只折磨了她一晚,现在小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睡饱了也有力气坐起,比平时精神还好呢。
“奴婢看殿下也好了很多,说不定是殿下长大了就不疼了。”
“你以前也会疼吗?”
“奴婢粗人,不会。殿下金枝玉叶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殿下切莫贪凉。”
陈娇娇嗯了声,不用提心吊胆心情都变好了,“老庸医,还逼我喝这么多年的药,哼!砍掉!”
“您说习太医啊,他老人家都去了,您就放过他吧。您一觉得药变苦了,就揪他的胡子,习太医每次都唉声叹气。老臣尽力了,这药又不能变成甘霖啊,殿下。”
小月绘声绘色的模仿,陈娇娇噗嗤一下笑出来,眼前有画面了。
两人好久没在一块,拉着手姐妹般聊天。悄咪咪的压低声音,以为有人听不见。
祁宴听的一清二楚,他耳力过人,不需要费心偷听。
往亲了说,他们三个在一块时间最长,他到底没有开口,由着她们压低声音窃笑着聊天。
晚膳清淡,都是甜口的东西,陈娇娇高高兴兴的吃了好几块甜藕,喝了一大碗小月偷偷送来的酒酿。
吃完后,他坐回桌前,陈娇娇翘脚坐在床边,小嘴一鼓一鼓的偷看他。
祁宴打开竹筒里的纸条,完颜和于南上,美曰其名进贡。
若非北域无人,朝中又需要何舒明,自己不必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他帮着藏人,暗卫寻了一整个冬天陈远泽的位置,都无半分进展。
受制于人又被动的局面,唯有等待。何舒明这几日在宫中四处翻找,盼着那个虚无缥缈的金印能助他们一次。
殿内地龙开的大,热的祁宴心烦,想着她也好了,就开扇窗透气。
刚一抬头,就发现她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