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竹林里,他们说带她玩捉迷藏,可把她丢在那了。
绕来绕去也没能绕出来,还迷了路,她只得站那哭。
哭到日头落下,周围黑的没有一丝声响。
她害怕的更是放大声音哭。
然后等到了他,他也像今日这般拥住她,用力的像是融进骨血。
他说对不起,是他的错。
但其实那日他不在,出去了,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还是把脾气发在他身上,有人哄总是更委屈。
她咬他的手,抱住他的脖子缠着他,不许他再离开她五步。
他应该是为了哄她,答应了下来,而且好脾气的什么都答应。
她手指指到哪他的唇就跟到哪,亲遍的她的脸,问她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她赖在他身上,叫他抱,他也抱起她走回去。
直视着他猩红颤抖的眼眸,陈娇娇轻声说,“陛下既然恨我,不如放了我。何将军说今日会带我出宫,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让陛下看见,好吗。何将军说我们得放过彼此,会都好。”
“闭嘴!”祁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昂起头看着他,“你欠朕的还没有还清,想去哪?啊?你该在朕的身边赎你的罪过,哪也不能去!他为什么帮你出宫?”
“何将军与我做了个交易。我永远不再见您,就算宫里敲丧钟我也不能回京城,”陈娇娇笑了出来,显得有些无奈,“他就帮我照顾我的母亲,肥肥还有小月。”
“你答应他了。”
不是问句,祁宴知道她答应了。
他倏尔冷静了下来,收回手,后退一步和她隔开距离。月光在他身后,他抬眼潋滟了一池月色。
眼眸却疲惫哀伤,陈娇娇心被拉扯了下,不想动脑子想复杂的事,从心的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朕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朕吗?”
他似呢喃,在耳边,陈娇娇埋头进他的颈脖处,哭的颤抖。
半晌感觉到他重新抱住自己,额头抵在她锁骨处。
“陛下,我没有选择。”
“娇娇,朕什么时候会放过你呢?”
他开口,在问,问自己,问她,问天问地。
没得到一句回答。
陈娇娇放下手,认真看着他,“如果有一天我赎完罪,您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是。”
“好,那我努努力。”
她扬起唇角,眼里的泪花婆娑,在月色下更显得娇柔美丽。
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衣领,拉近猛的亲上他的唇。
祁宴睁了睁眼,愣住的那个人换成了他。
她个子比他矮太多,努力的踮起脚够上他。
温软的唇在他唇上琢磨,一点点撬开他的唇。
她似乎踮不住脚了,轻唔了声,踉跄了两步,两人唇齿交错开。
他眉头轻皱,扶在她腰上的手掌骤然收紧,重新拉高她,堵住她正在喘息的唇。
祁宴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喜欢亲他。
亲脸,亲额头,亲眼睛,她总是玩着玩着就跑过去拽他,说阿无,亲亲。
他不同意,她能缠着他一整日。
到后来他就随便了,也争不过她。
她及笄后就很少与他亲近了,也开始懂得男女之间的差别。
他停下,睁眼对上她微红的眼眶,双手扶在他肩上,喘息到双肩上下。
陈娇娇瞧见他似乎笑了下,鼓了鼓鼓嘴,他分明又是故意欺负她。
他歪头还保持着两人亲吻的姿势,呼吸洒下,她觉得自己恐怕有点毛病。
喜欢听他意乱情迷时的呼吸声,让她恍然觉得自己在他心里。
她喜欢亲他,从小就是。
亲他的时候能离他最近,比任何人都离他近,他就是她一个人的。
烙上印子似的。
而且她亲上去的时候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抖动,上下上下的,很可爱。
只有在那一刻他才有人一般的情绪,能呆很久。
反应过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看着他想躲又躲不掉,烦躁的皱眉又微微俯身接受她亲亲,她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现在亲亲他没有意思了,她都喘不上气!
他比几日前情绪好多了,她胆子又大了。
“陛下下次不能这样!您老是吓唬我,我做错什么您说不行吗。喜欢陈臻,您找她去呗,逮着我折腾有什么用啊。”
祁宴眼眸沉了沉,咬上她圆滚嘟起的脸蛋,“闭嘴。”
“哼。”
陈娇娇不高兴的闭嘴了,“那肥肥是不是可以留下了。”
见他似乎思考了,她踮脚搂上他的脖子,又亲了他一下,“可以嘛?”
她眨巴着大眼睛,亮晶晶的期盼。
祁宴没说话盯着她,视线若有若无的移到她的唇上。
陈娇娇又聪明的凑上,吧唧吧唧亲了他好几口,叉着腰气鼓鼓的哼了声,“可以了嘛!”
“看它主人的表现。”
他说着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陈娇娇小声切了下笑出来。
装什么大尾巴狼,明明心里高兴。
“从明日起你负责朕的日常起居,赎罪。”
祁宴拍了拍她的头顶,在她面前关上门,没管她一脸震惊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