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战场上,陛下定然不可能一直坐于中军帐,但陛下骑术荒废许久,也得拾起才好。”白璐把李清年拉到一匹白马跟前,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寻来的宝驹,你试试。”
李清年打量着眼前的白马,四肢精壮眼神清亮,时不时的长嘶声清脆又有力,看着虽然顺眼,却并无什么特点。
“这马温驯,又聪慧强壮,虽不能日行千里,可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提速,上去试试吧。”白璐又推了推李清年,却是避开了李清年的酸疼处。
李清年伸手想摸摸白马的脑袋,手还没挨到它,它就自个儿把头贴了上来,轻轻地晃了晃,又吐出舌头舔了舔李清年的手心,果真很是亲人的模样。
“我来试试。”李清年的心也被这马给舔舐软了,踌躇满志地要跨上马背。
但他才一抬腿,就觉酸痛得不行,眉头不自觉蹙起来,拧成了一个川。
旁边的人都看见陛下这动作,心里顿时明镜一样,默默感叹:
白姑娘真是生猛啊。
白璐咳了咳,忽视了那些暧昧的目光,走到李清年身后一个用力,就把李清年抬举起来。
李清年在马背上坐稳,又纵马跑了几圈,心中对白马愈发喜爱,忍着不适多逗弄了白马一会,才停在白璐跟前。
“看来陛下与它磨合得很好,如此,便可开始演练了。”白璐看着李清年,笑得不怀好意。
“演练什么?”
“自然是与他们演练,陛下被高句丽骑兵围攻了。”白璐答得理所当然。
方才是被步兵围攻,这会是被骑兵围攻,那难道还有被刺客围攻么?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清年扶着腰颤巍巍地问白璐,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时辰还早,这才晌午,待到月上墙头,也就差不多了。”白璐抬头看了眼天色,嘴角翘得更高。
李清年嗫嚅了半天,才戚戚哀哀地憋出一句: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白璐笑出了声,她很久不曾笑得这样开怀,倒也不是在取笑李清年,而是觉得他这副小媳妇的模样实在可爱到了极点,为了不演练也算是把面子都给扔了。
而李清年看着白璐笑,嘴角上扬了几分,见白璐笑个没完,眼泪花都要笑出来,也跟着前仰后合得乐了。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干笑出声烘托气氛,只是他们都是些粗汉子,演技实在不好,勉强憋出来的那点笑声跟鹅叫一样,难听至极。
“陛下,”白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向李清年,觉得他和李清年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那些隔阂仿佛在这笑声中消除了许多。
“他们笑你呢,你还不该把他们打哭才是吗?”白璐话语中带着诱导意味,从两侧摆放的武器里挑了把未开刃的长剑塞到李清年手上。
李清年眼中还带着笑意,明知白璐这是拙劣的激将法,但还是接了过来,大喝一声就驱着白马冲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