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我有些事,想和家人商量商量,您看......”白璐把拐杖交到陆老手上,话语说得很委婉。
陆老私心里并不想离开,他自己一走,这位明显和神女有瓜葛的女子就消失不见了。
但为了给白璐留个好印象,他还是带着一众人走了出去。
李清年也跟着离开,甚至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灯火通明的祠堂内,就剩下白家人,和手拿菜刀的留云神女。
白海生终于忍不住地跌坐在地,把头深深地埋进掌心,肩膀抖动着,压抑的哭声从他手指缝里传出来。
“爹,你认识她。”待白海生的哭声变小了,白璐才肯定地道。
不是她不想让白海生释放情绪,但她也怕这地方真的会如留云神女所说,遭受不知名的劫难。
白琮和白珂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今天一天都在做梦。
先是遇到狼,再是天热莫名其妙变得能把人烤熟,又见着卖女儿的,后来还迷了路,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人烟,自家妹妹居然被当成什么神女。
现在,一向天王老子都不怵的爹,居然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我认识她,”白海生的脸还是埋在手掌中,似乎一眼都不敢瞧那雕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爹,她是谁啊?”白珂按奈不住好奇问,看他爹哭得这么惨,他还当是他娘呢。
但他娘,好像不长这样啊?
白珂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娘的模样。
他娘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只记得娘很温柔,待他们很好。
可似乎没有这雕塑这么好看。
“她......”白海生终于把手放下,老泪纵横地缓缓抬起头,看着雕塑上熟悉的面容。
“她叫白月生。”白海生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白琮连忙上前扶住他。
白海生借着白琮的力,一步一步挪向雕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雕塑的裙摆,手却僵在半空中,再前进不了半分。
“是你娘。”最后这句话,是白海生从嘴唇缝里挤出来的。
白璐听白海生这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她的天灵盖上。
什么意思?
白月生,这名字一听就和白海生是一家人吧?
怎么又是她娘了?
难道白海生和白月生......
白海生似乎明白白璐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无问自答道:“月生是我的妹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对于妹妹临死之际的请求,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何况,是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所以从那天起,你就成了我白海生的女儿。”
“但每每看到你,看着你对我笑,对我撒娇,我都会想起月生。如若她不死,她也能像你这样快乐地活着,那该多好。”白海生明显陷入到了回忆里。
有时候难以出口的话,一旦开了个头,就再也停不住了。
越是积压得久的秘密,越是如此。
“月生从小就鬼机灵,又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老爱到处跑,一跑出去,每个十天半月都不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