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权力已经远远超过知府的权力,可以说已经是一省巡抚的权力。冯锡范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犯错。
尤其是他知道延平王并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留在礼官这个清水衙门当个吉祥物,完全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若是自己也被人抓到把柄,冯家可就全完了。
“王上!一般的人员臣还能做主,可是有一人臣不知该如何安置,也不敢安置。”
“是什么人?”
“此人是天地会雷州香主,名叫胡六奇,在满清的官职是雷州千总,按理说他是属于军队的人,不过陈将军却认为他的军职是满清的,在郑氏的职位是地方官,不属于军队,理应地方安置。”
“你们问过他本人意愿没有?”
“臣问过,胡六奇说自己当了半辈子的兵,别的什么都不会干,还是希望留在军队。”
郑经思考了一下,这些在满清任过职的军头,多少都会有一些旧的习气,就这么安置到军队当中,肯定会带坏郑军好不容易在培养起来的风气。
可是不进行安置那也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决定见一见本人再说。
高雷两地本就不远,一天多的时间,胡六奇便赶到了高州城觐见延平王,胡六奇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加入天地会之后,他就幻想过受到延平王接见的场景。
等到今天这个愿望真的能实现的时候,胡六奇反倒有些不知所措。郑经看到胡六奇笨拙地给自己行礼,微笑着说道:“胡卿是我郑氏的功臣,不必拘礼,身边的人都知道寡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胡六奇尴尬地笑道:“大王仁义播于四海,臣早有耳闻,早就心向往之。”
郑经用手指点了点他说道:“这话谁教你的,你是带兵的,别学那些酸儒。”
“大王这话臣爱听,那些酸儒臣也看不上,可是这些酸儒太讨厌了,只会背后阴人。”
郑经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带兵之人就要直来直去,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是想留在军队还是留在地方?”
“臣还是想留在军队!”
“既然你想留在军队,寡人问问你,你觉得我军与满清的军队有什么区别?”
胡六奇知道这是延平王在称量自己的斤两,若是回答不好,别说是还留在军队,就是留在地方都不一定有好的位置。
胡六奇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见到郑军,认真说道:“大王!我军与满清的军队相比,最明显的是精气神不同。
我军士卒普遍红光满面,士气高昂,而满清的士卒永远都是一副没吃饭的样子,每次想要士卒打仗都需要发放赏赐提振士气。
我军的训练明显要比满清的军队训练要好,臣不知道我军是如何操练的,不过可以肯定至少能够做到三天一操!”
“寡人若是告诉你,我军的操练是每天都要坚持训练,而且都是不同的科目,并且士兵的军饷都是由专人发放,带兵的军官并不接触士兵的薪饷,就算是士兵犯错也是由专门的镇抚司处置,你会怎么想?”
“这怎么可能,军官不掌赏罚,士兵如何会敬畏军官,士兵不能敬畏军官,军官如何能够对士兵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