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优柔寡断的皇帝,这次仍旧一样,再次陷入了左右两难、无法决断的怪圈。
不管齐成最后做什么决断,他心底这根刺,怕是一辈子也拔不掉了,就算拔掉了,也会留下伤痕,二皇子就算再得宠爱,怕是也没有资格继承皇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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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德妃,还不知道她在后宫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还在想办法竭力搭救自己的同盟汉王爷。
她不知道的是,她却卖力搭救,只会越激怒齐成。
碎荷回来了。
德妃紧张问道:“碎荷,秋公公收了银票没有?”
碎荷笃定点头:“娘娘放心,秋公公收了,一点儿推辞的意思都没有,满口答应了,说一定帮求情。”
德妃不仅没放心,反而更加担心起来。
秋公公是只老狐狸,不仅狡猾,还贪得无厌,蚂蚱腿上都能揩下二两油来的主儿,怎么可以放过这次流油的大机会?
德妃娘娘右眼皮跳了两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德妃忙对碎荷道:“碎荷,本宫的心总觉得不落底,你再出趟宫,去找找孙院使,问问情况。”
孙院使,是汉王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学生,纯心腹亲信,一直坐到都察院右督察院使,表面为人公正不阿,应该暂时不会受到波及。
碎荷答应着,连忙奔向殿外,可惜,为时己晚,宫外,已经被皇后何汀湘带着宫女和太监围住了。
碎荷被两个太监给扭住了。
何汀湘摒退所有人,偌大个宫殿,只剩下她与德妃两个人。
德妃心里“咯噔”一下,表面淡定的给何汀湘施了个礼,“皇后娘娘驾到,妾身有失远迎。”
何汀湘大剌剌的坐在榻上,完全没有了皇后的凛然伪装,而是指着榻桌的另一侧道:“坐?”
德妃出奇的平静,直就坐在了何汀湘的对面。
榻桌是一个棋盘,旁边放着黑白云子。
万岁爷喜欢博弈,为了迎合万岁爷的爱好,德妃特意备了棋盘,闲暇时跟着万岁爷学下棋,也成了夫妻间的小情趣。
德妃很聪明,学着学着,实际上下得比万岁爷还要好,只是她不敢总赢万岁爷罢了。
何汀湘温婉一笑,挑眉道:“杀一盘?”
德妃怔了下,遂点了点头:“好,杀一盘。”
两人分坐棋盘左右,皇后抢过黑子,正在了棋盘正中间的天元位。
德妃不由得面露不屑。
下棋有这么个说法,就是金角银边草肚皮,简单来说,就是从边角开始下,很少有人在中间下,而何汀湘直接下在了最中间位置,可见根本就是个草包新手。
德妃没说什么,开始对弈起来。
就算德妃心神不宁,仍旧杀得何汀湘一个片甲不留,很快败下阵来。
在德妃娘娘面有得色时,皇后娘娘大手一挥,把所有棋子全都扫落在地,随即捡起一颗黑子,仍旧放在了天元位。
德妃似笑非笑道:“皇后娘娘,你这是何意?输不起吗?”
何汀湘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我输了?谁说我输了?程蝶衣,你错了,我没输,而是赢了。从我何汀湘做主中宫的时候开始就赢了。你会讨万岁爷欢心、能生儿子、儿子讨喜又如何?我让你的三个儿子,全都成了废子。而我的儿子,成了无往不利的天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