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楠生携妻带子的回到久违的京城时,才发现此时的京城己经换了新天。
如日中天的汉王一脉彻底没落,其罪名竟然是-----私采辰砂矿。
这个半年前被皇帝强势干扰、前查辙止、尘埃落定的案子,再次喧嚣尘上,主谋由一个知府,变成了权倾朝野的汉王爷,最可怕的是,是先死而后判。
如此的毫无征兆,又如此的猝不及防。
汉王一脉一夜屋倒房塌,树倒猢狲散,党羽人人自危。
皇帝听从了何屋倒房塌议,当堂烧毁了汉王党羽名单,承诺既往不咎,这才堪堪稳住了朝堂。
而些时的宫内,德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她叫过来心腹宫女碎荷,附耳吩咐了几句。
碎荷急匆匆的踏出了宫门,在内务府副总管太监秋公公的必经之路上拦了下来。
秋公公并没有拒绝,并欣然收下了贿银。
待碎荷转身离开,秋公公并没有回到休息住所,反而急匆匆返回到了养心殿。
此时的万岁爷齐成,正闭目养神,小太监正小心翼翼的揉着太阳穴。
听见秋公公如猫步轻微的声音,齐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疲累的吐出一个字:“说。”
秋公公轻声禀告道:“万岁爷,碎荷来了,打探了汉王爷的事儿,还给了老奴一万两贿银,让伺机说情。”
齐成的眉头突然就皱紧了,空气陷入了死寂,连按穴道的小太监也吓得手指头僵住,连按穴道都忘记了。
良久,齐成的眉头舒展了,淡然道:“去告诉皇后,最近后宫乌烟瘴气的,得肃清了。”
秋公公答了声“是”,甚至没敢问贿银怎么处置,就悄悄的退了出来,额头吓出了一层冷汗,只隐隐觉得,怕是屋里的小太监怕是像前日一样,再次凶多吉少了。
小太监继续按着太阳穴,只是有些心神不宁,力道难免把控得不好。
齐成不满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小太监立马跪倒在地,嘴里讨着饶:“万岁爷饶命……”
齐成伸出手来,挟住小太监的下巴,逼视着小太监的眼睛,阴仄仄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怕你知道了德妃的丑事被朕杀了灭口?还是怕朕知道你是德妃的人被朕一起清算了……”
小太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的不知道德妃的事,小的不是德妃的人……”
只是辩解得苍白无力,齐成的手掌已经卡住了小太监的脖子,很快,小太监就没了气息。
齐成磨怔般的坐在了地上,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没了气的小太监说道:“齐肇、齐扈、齐?,这三个,到底是不是朕的子嗣……”
只是小太监已死,不会给他答案了,而且,或许,也根本不知道答案。
这世上,只有德妃知道,她的三个儿子,特别是极得万岁爷宠爱的二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家的子嗣。
只是,齐成不愿去问。
如果德妃说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如果德妃说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怕心里会更难受。
杀了三个孩子吧,怕错杀了自己的亲儿;
不杀了三个孩子吧,又怕扰乱了皇室血脉;
滴血验亲吧,他又怕别人知道宫帷丑事,而且,听说还不是特别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