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些微弱的灯光,程颖见到他脸上的倦容。那种需要她的感觉,就如同第一次从后山将他搬回家一样。她的心软了,趴进他的怀里。
施澜生抱着她,抚着她的秀发,呢喃着:“这就乖了,别紧张,放轻松,我不会吃了你。乖乖睡。”
“宗九郎呢?”
“我让付东进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他押到别处去。放在家里,太不安全。”
“他说的他是两个王子的生父那些是不是真的?”
“真的。”
“两个都是?”
“都是。”
“他是怎么做到的?”
施澜生撑起头,笑着:“如此风月无边的情节,你确定要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说给你听吗?那我就细细说来。”
程颖赶紧翻过身子:“不必了不必了。”
施澜生复又睡下抱着他,他是真的累了。为了能早日赶回来,他已经两天两夜都不曾休息。一会就听见了施澜生的均匀地呼吸声。程颖窝在他宽大的怀里,就像是一朵轻盈地云朵,惬意地躺在天空中。她也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如此安稳的觉了。
第二日,她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睁开眼睛,施澜生轻轻地拨着她的脸蛋。
“醒了?”
“嗯。”
“睡得可真香。你一直不醒,我都不能告诉你,今日我还要进宫领皇上和太子的恩赐。”
程颖一骨碌爬起来:“那你赶紧去,不能迟到啊。”
“没事,没啥比陪你更重要。”
“胡闹。”
“我等你起来给我更衣么。”
程颖起身,给他穿戴好。施澜生见她散落着头发,脸上还落着刚睡醒的红晕,少女的生机和美丽在清晨的阳光下迸发,忍不住连着亲了几口,以报复长久的分离。
端着水进门的舒秋,刚要笑,赶紧忍住,放下水转身出去。
程颖捶他:“你现在是人也不避了。”
“我干嘛避她。早就想说了,让她和那个芙蓉搬出这个内院去,碍手碍脚的。”
“你才碍手碍脚。”
“我不是碍手碍脚,我是动手动脚。”说着又要来抱程颖。
程颖气道:“别闹了,这天也热,好不容易地给你穿齐整,还不消停,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她左右看了看穿着朝服的施澜生,怪不京城的女子都为他着迷,这副好皮囊好身段真的是配得上多少痴情的目光。施澜生嬉皮笑脸地伸过脸:“来,别光看,冲我这绝世容颜的脸上亲一口。当年想亲我的人从丽华苑一直排到东林院。”
施澜生再晋为大司马骠骑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俩。他拒绝了皇帝的请他入朝议事的提议。
“我本子午国小郡王,得皇上隆恩,才能在京城有立足之地,留得一条小命。时也命也,我已经对前程再无任何意图,皇上让我布防京城,我已经觉得吃力了,更不用说入朝议事,唯望能和我的心上人安安稳稳过了此生。”
皇帝笑道:“早就知道澜生是个多情种,没成想,成了个痴情种。朕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将你收服了。”
太子道:“儿臣见过,一奇女子。”
“哪家的?”
施澜生答:“留地民间女子。”
“民间女子?澜生也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朕亲自给你挑个能配得上我们大司马将军的女子做妻。”
施澜生跪下:“所谓情海,臣早就经历透了,不想再被俗事困扰,世上再无比她更适合臣的。且臣十分俱内,这辈子也就栽在她的手上了,已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竟还有这样的事!”
太子笑说:“少年将军,气度无双,如此人才却读取一瓢饮,我都要为爱慕澜生的女子一大哭了。”
施澜生回道:“乐在其中,乐在其中。”
许久没见的陆楚仪又出现在府中,和施澜生闭门谈话。明日他就要秘密押着宗九郎回午国,将人交到王后杨秀华手里。
“此事即便宗九郎认了,宫里那两位夫人肯定是咬死了不认,要倒打一耙的。”
施澜生道:“我听说京城衙门最近有件案子。两个强盗抢了一个大户五百两金子,对半分了,手脚十分干净利落,官府原本查不出蛛丝马迹。可其中一个强盗的两百五十斤金,在路上被偷了。希望重新瓜分同伙的两百五十金,同伙拒绝。这人眼见着同伙过上富庶的生活,越想越生气,自己去官府告发了,于是两人都落网。王后工于心计,刘妃和闾妃早就在她的挑拨下,明争暗斗、势同水火。你去帮助她一下。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