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虽不排斥学习,但眼下情况特殊,迟榕进退两难。
吴清之取来教材,翻至生词页,跃跃欲试。
看来今晚学英音势在必行,迟榕跑不掉,只得认栽。
吴清之从最简单的单词音标开始教起,单体发音不难,简单好记,迟榕有样学样,顺利过关。
可接下来吴清之便开始发难了。
读了几个单词,吴清之开始挑她的毛病:“不对,迟榕,嘴要张圆,舌要展平。”
迟榕听吴清之的教学,努力模仿他的口型,但始终不得要领。
本来口音便是学语言时最难学的细节,若非设身处地的在语言环境中浸染过,不然一时半刻几乎难以学有所成。
可吴清之却固执得很,不见成效,他便不厌其烦的继续教读。
迟榕本来就急于包庇话本之事,吴清之逼紧了,她便焦躁起来,一下子甩手耍起赖来:“不学了不学了!我怎么读你都说我舌头摆不对!我的舌头有它自己的想法,怎么舒服怎么摆,再也不要学什么英音了!”
迟榕一闹脾气,吴清之却微微一笑。
他起身去卫生间里用香皂洗了手,复又出来走到迟榕身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迟榕,张嘴。”
迟榕一头雾水,不是学发音吗,又不是看牙医,要她张嘴作甚。
见她不服从,吴清之便捏捏她的脸,安抚道:“迟榕,我教你怎样用舌头,乖,张嘴。”
他简直是连哄带骗的撬开了迟榕的嘴。
像贝壳一样的虎齿,粉红色的口腔,还有一条鲜艳的红舌,全被他看光。
吴清之探进一只手指,抵住迟榕的舌面,他的呼吸很重:“迟榕,放松,别推我。”
他说的是舌头,别用舌头推他的手指。
迟榕只感觉这场景实在荒唐,她竟然任由吴清之的手指再她嘴里恣意妄为!她艰难的张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角渐起了点点的泪花。
一副黑白的图片忽在迟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那本话本。
小人尖得像妖精似的舌头缠吻在一起,无限风情屈曲中。
一阵热流忽从从头顶直下,吴清之说:“迟榕,发音。Trust。”
迟榕正如这个单词一般,舌根一松,列齿一塌,十分相信的读出声来。
迟榕不知道这回自己的发音对不对了,她听吴清之手指的调遣,被颠来倒去,最后看着吴清之笑意更浓。
“迟榕,你学得很快,”吴清之抽出手指,俯身轻轻吻在她的嘴角,见迟榕不语,又柔声问道,“是我不仔细,可是把你弄疼了?”
迟榕面红耳赤,直把裙子攥成皱巴巴的一团:“我以后再也不要学什么英式发音了!”
她一下子冲撞着突站起身来,将吴清之往旁的一推,夺路而逃。
迟榕扑倒在书房里的小床上,辗转数次,用枕头蒙着脸,嘴里还残留着那种奇异的触感,身上也是灼热的。
吴清之在外面声音带笑的叫着她的名字,迟榕又羞又恼,大喊了一声登徒子,再也不理吴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