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面关押的不止凌丑丑一人,更多囚徒被关押了不知多久,很多已经肢体残缺,仅剩的躯干也扭曲且伤横累累。
他们听到刚才牢房里狱卒的惨叫,可是对此无动于衷。
只有当看到凌丑丑成功脱困而出之后,空洞麻木的面容才有了一些变化。
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字句——
“杀了我……求求你……求求……”
……
是夜,京师内城喜亲王府,一道刀光冲天而起。
……
兵天阁九层。
妖皇望着冲天的刀意,抛下柔软的纯白色皮毛,扑到窗边,充满风韵的美眸闪闪发光。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嚷嚷。
然后又很失望的叹气,摇头晃乃的说:“可惜了,没有能和他打的……如果这个时候有化虚的人和他过招,说不定能逼他破境……”
一边叹息,一边看假寐的国师。
“喂喂,你真不管啊?就不怕他真在宗亲头上动刀子?好歹是烈傲天的子孙……”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国师被她说得有点烦了,睁开半只眼睛,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生了疥疮就要剜掉,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只是可惜,这一刀下得有点早。”
妖皇水波满盈的眼睛瞥了一眼身形高大的国师,“哼”了一声表达出不满的情绪。
拖着香腮,若有所思:“什么叫下得有点早?剜疮难道不是越早越好?”
国师难得有耐性,不紧不慢解释说:“病根深藏,哪怕今天他的刀见血,也只会迎来宗室的反扑。
“一朝无法连根拔除病根,便永远嫌早。”
妩媚的妖皇冲他吐舌头,辩驳道:“难道要让他们杀更多的人?还是说等烈朝也出一个头狼甚至狼神,才算好时机?”
国师对妖皇吐露的信息视而不见,张开的半只眼睛里风云际会,一瞬间变换无穷的神色,最终归于平静。
“装神弄鬼……”妖皇抱怨了一句,“难怪不让我指路,人族的心好脏。”
……
地面上狰狞的刀痕触目惊心。
围拢而来的侍卫认出来如今京师风头最盛的年轻侯爷,犹豫着不敢围攻上来。
甚至连刀都不敢拔。
只能勉强维持着一个包围圈,冒着冷汗,远远盯着。
“武平彻侯,你这是何意?!”
喜亲王府的管事腰杆极硬,指着苏牧,大声斥责。
“夜袭王府,还悍然击杀朝廷钦犯灭口,你想谋反吗?!”
这名管事匆匆赶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倾覆、垮塌的小矮楼。
小矮楼废墟中,一个巨大的地洞里,尸横满地。
他反应极快,立刻抢先为眼前一幕定性,抢占道德高地。
然后声色俱厉的继续痛骂:
“天家的俸禄拿去喂狗,尚且还能换个摇尾乞怜!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