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牛一毛哇……苏牧耸了耸肩,迎着她的目光轻笑。
明明可以低调运送,偏要选这个时候让李苍松先运回来一批……她在为我造势……
“百中之一而已。”他轻松地回答。
再看看李苍松,点点头夸他:“做的不错。”
李苍松又别扭,又舒坦。
别过脑袋看向大臣们。
百多万斤杂交水稻种子……十多万斤土豆……这都是何物?
大臣们没听过这些作物的名字,不过他们根据一些关键的词眼,能猜测出这些都是吃食。
于是,干系最大的治粟内史出列,讲出自己的疑惑:
“这杂交水稻等物,可是供给百姓餐饮?”
百万斤不算多……若是武平侯献出,倒也是不小的功劳……但似乎也不至于在献捷的大典上大张旗鼓……
群臣翘首以待,等着皇帝的答复。
“并非如此。”
烈安澜笑了笑,直言否定,在大臣们迷茫的视线中,不慌不忙地给出正确答案:
“这些,全部用来播种。”
“播种?”治粟内史重复一遍,职业素养的影响下,几乎立刻抓住了关键点,“不知这些东西,产量几何?”
大烈农田,亩产一般在一两百斤。
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能爆涨到三百斤。
值得陛下这么大张旗鼓,专门在太庙拿出来的种子,怎么着也不能低于丰年的产量吧?
他充满期待。
烈安澜深吸一口气,复述苏牧对她讲过的话:
“杂交水稻,亩产三千斤,土豆也是如此。这次从莲花峰运回来的作物,产量比之我大烈寻常作物,全部翻十倍有余!”
好好耕种,其实能翻二十多倍……苏牧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
经过这段日子的了解,他已经知道,大烈的粮食产量比预想的还要少。
亩产一两百斤勉强不拉垮,可耕地太少了。
没有重型农用机械,开荒十几亩地,就几乎要耗去一代人的心血。
而可以想到的是,身怀修为、有资本修行的人,是很少会干这些粗活儿的。
所以总产量有限。
治粟内史吃了一惊,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迷茫地反问:
“翻十倍有余?”
陛下真会开玩笑。
或许是四倍,我人老昏聩,听不太清……
烈安澜预料到群臣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字一句说:
“罗爱卿没有听错,这些种子的产量,的确十倍于寻常作物!”
这一点,她在莲花峰上见过苏牧开垦的田地之后,就深信不疑了。
治粟内史罗兴怀连声急问:“当真如此,当真如此?”
烈安澜心情很好,不追究他的些许无礼。
淡淡地说:“君无戏言。”
罗兴怀听了,激动地扯住李苍松的衣袖,声音扭曲沙哑:“种子在哪,让本官看看!”
李苍松仰着头,桀骜地说:“在太庙外!”
狂喜之中,罗兴怀根本不管大祭是不是还在继续,甩开李苍松的衣袖,大步向外奔走。
一路上还止不住碎碎念:“太好了,太好了!这下,百姓不会饿肚子了,朝廷的税收也有着落了……”
声音逐渐远去。
太庙门口,传来他忘乎所以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