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璀璨到不像话……这是苏牧脑补的,脑补的是西门吹雪一剑西来的特效。
想了半天,他对这一幕进行了高度概括的描述——
“这特么的不是人干的啊……”
听到这话,本就针落可闻的隔间里愈发死寂一片,大小官员、护卫半张着嘴,眼神凝重地望着苏牧的手心。
怔怔地念叨:“是鬼?还是妖?”
前者只存在于哄骗小孩子早点睡觉的故事里。
后者则确确实实盘踞在大烈南疆,为祸一方,让人头疼不已。
苏牧“哦”了一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常人是做不到用这枚木屑钉死郭图、还继续钉入栏杆的。”
府衙的一位官员没懂,小心地问:“常人?”
苏牧点点头:“比如炼精巅峰以下。”
“哦,原来这就是常人啊……”这位官员恍然大悟,看着苏牧的表情多了些许畏惧。
这话换成任何一个人来说,得到的都只能是一个白眼。
整个武牢关关城内外,也就只有苏牧有资格说炼精巅峰以下的是常人了。
“西三营押着的人放了吧。”苏牧把染血的木屑交给仵作,交代道。
“这……”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个决定下的未免有点草率。
但又不敢作声。
“怎么?”苏牧略微抬高了声音,旁边的人就缩紧了脖子。
府衙的那位官员硬着头皮说:“只怕万一有人勾结,就这么放了,怕是不妥……”
体现出一个谨小慎微。
大战刚结束,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绷紧的。
这个节骨眼出点纰漏,真放走了奸细,大家一起人头落地。
不该紧张的时候瞎紧张……苏牧摇了摇头,提点道:
“能发出这样惊艳一击的高手,没有必要和普通的士卒勾结在一起。”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逼格……苏牧在心里加了一句。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连续两次“幻觉”,在他的脑袋里留下的印象是——
霸道!
骄傲!
甚至称得上傲慢!
两次“幻觉”呈现的武器不一样,但是里面承载的意志是没法更改的。
他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白衣如雪、永远拿后脑勺对着众生的绝世剑客形象。
哦不对,应该是刀客……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士卒,都难以和这样的形象划等号。
而且事实上,境界高到了这个程度,寻常的守备,也根本难以有效地进行防范。
苏牧甚至有些庆幸,对方使用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潜入。
而不是——
把所有人都杀了,就没人发现我潜入了。
“主观上没有动机,客观上没有必要。再怎么审,也问不出来东西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就没有别的意见了。
当下便有人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离开西三营,报备放人了。
苏千户好厉害……带他来的传令兵和十八骑赤炎骑默默地想。
身为军人,他们很清楚。
如果没有苏牧对凶徒的实力定性,被关押的西三营兄弟们,一场大刑审讯是跑不了的。
这和酷吏扯不上关系,这是失职必须承担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