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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赭色粗布衫的墨者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凉棚下,听着说书,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一开始说书的内容里,没有墨家的。
苏牧看郡守府外头堵得瓷实,跟下班高峰期的主干道似的,心想这不行啊,这么下去我连门都出不了……
于是执意要拉墨家挡枪。
烈安澜觉得苏先生果然是个不居功自傲、闲云野鹤般的高人。
就顺水推舟,添油加醋地加了进去。
“墨家寂寂无名许多年,如今也算扬名一把。”一名墨者喝了口茶,开心地说。
“是钜子眼光长远。”另一名墨者由衷地赞叹。
“从奔赴莲花峰的时候我就在想,矩子是不是早已经料到了有今日……”女墨者雀跃地猜测。
“呵呵,若非老夫鼎力支持,怕是你们早就半途而废了。”
闻言,众人将视线齐刷刷转向桌边的老墨者,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
心说当时就属你反对的最多……现在又来抢功劳,我们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纷纷继续喝茶听说书,不搭理他了。
……
郡守府,后院。
整个武牢关都洋溢着充沛的武德,郡守府也不例外。
在后院开辟出来一处专门的演武场。
演武场两侧陈列着大槊弯刀等兵器,擦拭的光洁如新,不见半点锈蚀。
武器的握把处被磨到光滑,显示出演武场和这些兵器都绝非摆设,而是经常有人使用。
此刻,演武场间,李广和苏牧正战做一团。
两个人动作如疾风骤雨一般,招式大开大合地对攻。
拳脚扯起一片一片的残影。
风劲肆虐,冲击的爆鸣声轰然作响。
从日出打到日正,小半天过去了,两个人一点没有疲劳的趋势。
反倒是一茬茬专程来长见识的将领们,越来越坐不住了。
找着各种借口回营。
关键是看不懂……
炼气境力道没有半点外泄,能够以最省力高效的方式,将劲力倾泻在敌人身上。
这是两人对攻的精髓所在。
不到这个境界,学也学不来,那浪费时间干嘛?
不如回去继续打熬气血,提升境界……
打到最后,还是李广扛不住了,闷着头硬顶了苏牧一击撞肘,借着反冲的力道退出场外。
一挥手,懊丧地嚷嚷:“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
还留在场间观战的将领们不解地问:“为啥啊李将军,这不打得有声有色的么?”
一边说,一边啃了一口新出炉的点心,佐了一口茶。
颇有一种看戏意犹未尽的架势。
李广没好气斜了这名将领一眼,闷闷地说:“有声有色?你来试试?”
将领怂了,一抹嘴连连摆手:“不试不试,打不过。”
这不是开玩笑么,让他一个半步炼精打炼神?昨天的晚饭都能给捶出来……
李广哼了个鼻音,叹气道:“就差了一境,老夫战斗力起码翻了三倍,这还只是炼气开了个头……
“不晓得修至巅峰,会是啥样的气象……”
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可惜和苏牧的差距依然巨大。
不晓得再抓几个狼庭修炼体系的人,给他们当当便宜爹,有没有用……
这个时候,有传令兵匆匆忙忙地绕来后院,通传道:
“报!整饬山体的兄弟们有些发现,特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