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地啄了啄精致的下颌。
“嗯。”
很简单的改造,真的有这么可怕的威力提升……她边记边想。
这是能够改变一个时代的兵器。
能够参与其中,莫不与有荣焉。
她对苏牧的敬服更深了,只觉对方那平日玩世不恭的姿态之下,藏着的是如渊海一般的底蕴。
“那你呢,又来凑啥热闹?”
苏牧扭头,瞪伸手来摸十字弓握把的李广。
刚才分明还在半山坡,转瞬之间就摸了过来,你比轰控记者速度都快……
他侧了侧身,不让李广碰到新制的武器。
老将军难掩新奇,目不转睛地跟着苏牧的动作:“让老夫也试试呗?”
“试射要钱。”苏牧不跟他客气,坐地起价,“一百钱一发。”
李广眼睛瞪圆,“一百?”
“昂。”苏牧理所当然地说,“箭矢是特制的,从箭杆到箭头,结构都和寻常的弓箭不同。
“褚清雨忙了小半天,也才组装出来十多发,射一次少一次。”
李广犹豫了片刻,豁出去了:“一百就一百!记老夫账上!”
……
五斗陵外的山坡,树木隐隐绰绰。
入夜,本该是昼伏夜出的野兽们活动的时候。
但此刻漫山遍野的野兽都噤声了,只剩下风吹树枝的唰唰声。
单调而压抑,透着一股寒凉。
大片的影子不像是正常的枝桠横生蔓延,倒像是野兽般,一块一块地伏行蠕动。
狼来了。
……
一只纯白色的小鸽子在院子上盘旋了片刻,落在李广伸出的手腕上。
待得脚腕上绑着的细竹管被取走,啄食了几粒玉米粒之后。
再度飞走。
老将军一回头,就见到苏牧拿着十字弓,对着飞走的鸽子反复比划。
脸上的褶子立刻纠结成了一朵大菊花。
“苏先生你……”
苏牧边比划边说:“我听说受过箭伤的鸟,只要听到弓弦声,就会紧张得自己掉下来。”
李广颤颤巍巍地问:“……啥意思?”
“嗷没事,说着玩……”苏牧收起来十字弓,“什么情报?”
李广吊着的心放下了,回答:“狼崽子们现身了。”
问的人自然而然,答的人也理所当然。
大烈最顶级的军情,丝毫不藏着掖着。
见到李广的脸色变得严肃,苏牧知道,这回怕是真的该唱正戏了。
放任狼骑烧粮仓,让他们传回捷报,再一网打尽。
在这个粮食种植相当艰难、产量极其匮乏的年代。
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让人识破的阳谋。
烧粮就是烧命,就是烧军心。
没人知道苏牧这里的粮草数量甚至可以匹敌一国!
“到哪了?”苏牧又问。
李广小心地将写着军情的小纸条卷好,回答:“五斗陵外五十里,他们在等守仓的官兵换防。”
驻扎在粮仓周围的部队采取轮岗制,十天换防一次。
要抓纰漏,没有更好的时机了。
真会找时候……苏牧注视着李广变得锋利的眼神:“你打算亲自去截杀?”
隐忍了许久的老狮子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点点头:
“交给别人,我怕杀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