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没有私心!”朱善缓缓叩首,“一心为国!”
“为国,就是和孤的儿子们,说前朝骨肉相残的事吗?”朱标大怒。
“殿下,难道臣说的不对吗?”朱善抬头,毫不示弱的看着朱标。
“你...”朱标一时间,竟然失言。
朱善继续叩首,缓缓开口道,“臣今日见皇太孙带着二爷起来,就想起昨日,太子殿下和臣诉苦,说请皇上准许,他们兄弟俩在一块读书,却被否之事!”
“臣斗胆问问太子殿下,殿下是当真想让他们兄弟俩在一块读书,还是听了谁的话,心中犹豫?”
“大胆!”朱标怒不可遏,“你竟敢编排孤的家事?”
“国之储君岂有家事!”朱善反问一句,“一举一动,关乎国运呀!”
说着,他见朱标没有说话,继续开口道,“国本早定,皇太孙乃东宫之储,翌日正位东宫,以安国本。虽年少,礼法却不可废。皇太孙殿下有顾及手足亲情之意,然却不可让他人有僭越之心!”
“此时皇太孙殿下尚小,或可迁就一二。翌日皇太孙年长,如何想?”
“其实臣看来,皇太孙今日牵着二爷去读书。与其说是顾及手足亲情,不如说是,他在给太子爷您,圆面子!”
“你.......”朱标再次大怒。
“皇太孙深知您的难处,您想想,倘若他对兄弟不加言辞,刻意疏远,甚至打压,您如何作想?”朱善又问道。
朱标默不作声。
“所以臣说,皇太孙是顾全大局的人!”朱善又开口道,“如此心性,实在难得!”说着,笑笑,“若不是皇太孙这种纯良的心性,臣也不会冒着大不韪,和殿下您说这些!”
说到此处,叹息一声,“其实有些事臣看得明白,殿下难道看不明白吗?”
“皇太孙是大明嫡长孙,先东宫太子妃所出。如今东宫太子妃,非皇太孙之生母,名下有育亲子。”
“若以太子妃身份论,二爷也是贵不可言。且读书用功,文臣称颂。”
“同时,宫中多有皇太孙不肯读书之言!”
“臣斗胆请问殿下,看不清还是不肯说破!”
朱标脸上阴晴不定,朱善句句话都说到了他心里,戳穿了那层窗户纸。
东宫的储君之位,他是不会换的。但对于朱允炆这个次子的喜爱,他也溢于言表。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取舍,难以放开。
难以,决断!
“臣想着,凡事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朱善再次叩首,“臣也是忠心太子,才会说这些。若臣心存私心,装傻教书就是。”
“起来吧!”朱标苦笑一声,扶起对方。
“你说英哥儿好,孤知道。你说炆哥儿的好,孤更知道。两个孩子,虽然名份早定。可孤不想,让他们将来太过生份。今日你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孤,帝王之家,有些事确实不能常理度之!”
“今日这话,孤当您一片忠心,听在耳中孤记在心中。不可对外宣扬,更不能........”
“臣明白!”朱善笑道。
“以后教课,劳你多教他们君臣之道,两个孩子虽小,都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孤和你的一片苦心!”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