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爷子上上下下看了儿子好几眼,一时竟有些不可置信。
从小到大朱标都是标准的贤德储君,别说是动手了,就是生气都不挂在脸上。今天不但动手了,而且还打的是国家的大臣。
储君殴打国家大臣,不好说更不好听。而且自古以来,没有多少这样的先例。就算是名声极臭的隋炀帝,都不曾如此。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君可以要臣死,但却不能辱没臣子。
“咳!咳!”老爷子干咳几声,环视殿内众人,开口道,“起居官何在?”
起居官,就是负责记录帝王平日言行起居注的史官,官虽小但知道的机密却多,常伴在君侧。
“臣在!”一翰林侍讲跪地叩首道。
“那个....”老爷子沉思下,继续开口道,“刚才这屋里,出啥事了?”
“方才,太子爷......”
“嗯!”对方话还没说话,就见老爷子脸微变,语调也变了。
起居官身子猛的一颤,随口叩首大声道,“方才殿中什么都没发生!”说着,再叩首,“那个,那个......刚才臣看到,詹大人进殿的时候,绊在了门槛上,头跌破了!”
“哦!”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众人,“是吗?”
殿内外无论是臣子还是侍卫,乃至是宫人太监们纷纷点头称是。
这里面的人都是人精,皇上的用意谁还看不出来?今天莫说是太子爷打了詹徽,就算是当场杀了他,史书上也不会见到半点文字痕迹。
而他们更是心知肚明,这件事他们若是说出去,那颈上人头也该搬家了!
“啧,这么不小心!”老爷子对詹徽虚扶一把,“要紧吗?要不要咱让太医进来看看!”
“回陛下,不妨事!”詹徽面色惨白,声音发颤,“是臣自己不小心磕的,却不想惊扰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都出血了,还不妨事!”老爷子看看对方的伤口,随即道,“嗯,确是没有大碍,不过是皮外伤而已!”说着,笑笑,“咱当年打仗的时候,这样的伤,三五天就要来一次!”
说着,又看看詹徽,“来人!”
“奴婢在!”老爷子的贴身太监朴国昌上前,“陛下您吩咐!”
“赏詹徽内药库补药三斤,回头让太医院的人去给他看看!”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奴婢遵旨!”
“臣谢陛下隆恩!”詹徽再叩首道。
“以后当心点!”老爷子笑道,“绊这一跤,不耽误以后办公吧?”
“臣不敢因私废公!”詹徽大声道。
“好!”老爷子又点头,随即笑道,“你呀,就是这点好,忠心还知道办事!”
说着,老爷子再次环视一周,“都散了,都该干啥干啥去!”
话音落下,周围人等如蒙大赦,暗中长出一口气。
片刻之后,殿中只剩下朱家爷俩还有詹徽一人。
“说吧,咋回事?”人一走,老爷子脸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