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多嘴问了一句,“陈宇杰你去不去?”
陈宇杰冷笑道:“人家说我害人呢,我跟着他们能放心吗?这鱼刺是我故意塞孩子嘴里的,同去的嫂子帮个忙啊,听听医生是咋说的,卡的这么严重是不是被人一巴掌打的,管我要吃的时候喊叔叔,吃快了卡了刺还跑来怨我,是我叫你们吃的?”
陈家的事肯定是邻居家最清楚了,毕竟隔着个篱笆墙还没有人高呢,声音大点都能听见。
这两天大房**面,老人跟陈宇杰吃大渣子粥,他们也是知道的,结果今天陈宇杰转头搞了条鱼吃,伙食比大房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还大方地给侄女吃了呢。
这事儿咋看都是大房不地道,不过如果是陈宇杰存心报复就另说了,毕竟陈宇杰可是常和无赖一块儿胡混的,人品不咋地。
这会儿邻居们还不帮陈宇杰说话呢,对他放没放东西保持怀疑,陈艳一开始捂着肚子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肚子疼不一定是大事,说不定就是陈宇杰嫌侄女要吃的,教训教训她呢?
鱼刺卡住小孩子吞吞口水就下去了,还带去看医生,钱多的没地方扔了吧,肯定不是为鱼刺看医生去啊。
连着三家人都没睡,很快旁边又有两家人听着动静出来问,然后知道了情况,跟着一块儿等人看医生回来。
陈宇杰不管他们,把兔笼子提回了自己屋里,对照着书上的知识研究怎么把兔子喂胖点,这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对大房不满,防备大房拿他东西,直接把自己养的兔子拿屋里放着去了。
大家在院子里聊着天,还嘀咕陈家以后咋相处呢,分家不分院,关系又这么不好,往后矛盾还多着呢。
他们没议论多久,大房的人就回来了,陈家人脸色都很难看,而那个嫂子一回来就嚷嚷开了。
“还是年轻人眼珠细,陈艳她就是卡了根鱼刺,人家医生看了几眼就问她为什么划那么深,是不是拿筷子去捅了。”
“医生那里电灯泡好亮,陈艳脸上的巴掌印都看的清清楚楚,是被打了一巴掌,把刺打的更深了。”
“医生用那个东西夹了一分钟才把鱼刺夹出来,陈艳吐的口水都带血了。”
邻居们挺惊讶的,曾雪梅可看不出来啊,在孩子卡住的时候还打她呢,有人看陈艳蔫得不哭了,问道:“孩子这是没事了,都六岁了话也说不清,卡了刺就不要闹她娘老子啊。”
陈艳刺被夹出来了,听到这句话就精神了,“你才话也说不清。”
“你话说的清,不捂着嘴巴喊有鱼刺,捂着肚子喊痛做什么。”
陈艳立刻就出卖他老子,“爸爸说刺吞不下去,让医生夹,但是看医生的钱得叫老三出才行,让我捂着肚子喊痛。”
好嘛,至此真相大白,陈艳立刻挨了顿打,现在喉咙眼没刺,随便打没事了。
曾雪梅马上为陈宇豪遮掩,“孩子小,说话都说不清,是我问她除了喉咙痛还有别地方痛没有,她自己捂住肚子说痛的。”
曾雪梅说完又忙着去拉架,一家三口吵吵嚷嚷个不停,拉拉扯扯进了屋。
留在原地等的人就咕哝,“咋看都像是曾雪梅说假话,就是这样,夹个刺能花多少钱,这都舍不得。”
那跟着去的嫂子就说了,医生没收钱,顺手就夹出来了。
胡平蛾在院子里听见陈艳被打的喊声凄厉,在门口劝老大打一下得了,不要下重手,毕竟是第一个孙,也是唯一的孙女,还是心疼她的。
陈宇杰走出来拉了胡平蛾一下,冷声道:“妈你别管他们,回头又说你多管闲事了。反正他们家的事也不让咱们插嘴,爱咋咋地。”
他又对左邻右舍说,“我在你们心里不是个连小孩都害的人渣了吧,现在真相大白了,我大哥怕我害他,我也怕了。”
“这院子正好够大,明天我就在中间起个篱笆,我不惦记你家东西,你也别再来找我要吃的,省得像今天似的,啥事儿都赖我。”
陈宇豪在里间听见了,感觉脸皮都被扒干净了,当着邻居们的面说不出别的话来,硬邦邦地道:“今天还不关你的事,鱼是你做的吧,孩子被鱼刺卡了也是事实吧。”
“我性子再急不过,问孩子还有哪里疼,怕她吃了什么东西不干不净的有问题吗,真有事,我当爸的能不着急吗?我也没怎么着你吧?你气性比我还大,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
陈宇杰给胡平蛾手中的手电筒换上新电池,一边试光一边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把我头磕破两回,地上流了那么多血,爸妈都看见了,换别人不得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邻居就咋舌,还有这样的事,哪天发生的,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居然都不晓得。
又继续听陈宇杰说,“我看在爸妈面子上没计较过吧,医生都开证明让我躺在床上休息,大队长也同意我请假,你非说我偷懒是在家里躲懒。”
“你都做到这份上了,爸妈跟我在外面说过你一句不是没有,还劝我顺着你,该上工上工,该下地下地,只是做事的时候要量力而行。”
“你打的我头破血流,我叫你赔一分钱没?你连声道歉都没有吧?这些我不跟你计较了,分家还给你分了那么多东西,二哥的东西也留给你了,我和爸妈都不欠你的,倒是你欠我的地方多了。”
“不过我听妈的,为人要大度,不计较你怎么滴了,就这么着吧,往后两家人桥归桥,路归路,都少来往一点,大伙儿给我做见证啊,谢谢了!”
陈宇杰说完进屋,他看二老脸色不太好,摊手说道:“我跟他处不好,没招,你们要是想对他好点是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但是他再这样凭空捏造我下毒害人可不行。”
“地方上到处严打,赌博的人都有被拉去枪毙的,我要是投毒害人,传出去不也要被枪毙吗,妈你平时偏心我,护着我,给我说话指不定被人说是在做伪证,到时候来调查的,公安局的人根本不信你们的,直接拉我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妈以后也逢人就说你大嫂,她那张嘴没事就在外面造谣,我以后都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她对质,不敢让她在外头编排你。”
“那也不至于,只要你们别怪我跟哥哥嫂嫂闹翻就行。”
做父母的当然不希望孩子们闹翻,但是这事儿摆在眼前,在他们看来就是跟陈宇杰性命相关,两人二话不说就站在他这边,叫他以后甭理老大那家人。
“陈宇杰说的是真的啊,曾雪梅你怎么在外面说他被赌博输急眼的人打了,是你当家的救回来的啊。”
陈宇豪一家装睡觉了,煤油灯吹灭了,有邻居迟疑道,“可能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吧。”
“那是不能外扬,事实说出来他脸上没光,但是也不能往打人的脸上贴金吧,我就说陈宇杰雪花白净的人,哪个会狠心下手打他,没想到是他自家哥哥。”
陈宇杰和老大家撕扯开,把老大两口子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倒是睡得挺香,他又有了新的想要钻研的东西,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忙着呢,谁有工夫搭理老大?
他是要补偿很多人,补偿那些原身亏欠的人,但老大一家从来不在此列。
原身是碰瓷老大动不动说头疼,但是他要是没有接手这副身体,好好调养的话,留下头疼的后遗症是很有可能的。
为着时不时的头疼要了老大家的桌椅柜子,但那其实属于合理赔偿范围,因为那些东西不值什么钱。
后来原身占便宜,老大家本就没啥,能让他占到多少便宜?老二家给原身的还多一点,当然给最多的还是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