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齐王,最近几次进攻,末将觉得有些不太对。”
清晨,韩信不过刚刚出了营帐没多久,一个兵将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汇报着军情。
“哦?”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小将,韩信轻声问道:“何事让你觉得不妥?”
“最近几次袭扰进攻,城中的楚军连头都不露了。看起来好像是习惯了我们的袭扰。”顿住想了想,这兵将换了个方式又是说道:“或者说,我们的袭扰可能已经没有最初的效果了。会不会楚军已经放松了戒心?”
“无论楚军是否放松戒心。既然眼下的袭扰起不到作用,那就加大力度。”
“加大力度?”
“不错,进攻更真一点。另外,大军全部到城外列阵威慑,摆出我军随时会真正进攻的样子。”
“诺。”
……
看着那匆匆而来,越走越近面色越凝重的纪信。彭越却是刻意的放慢了一些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来到近前,看清楚这些浑身血污又精神不振的兵将,纪信顿时着急了起来。
就在纪信还不停的扫视周围一圈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兵将已经是先开口,“广武和成皋……!都失守了。几位将军垫后掩护汉王撤离,尽皆受了重伤,迫不得已才在山中辗转逃到了这里。”
跟这兵将之前的表情一般无二,纪信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他吃惊的看着,目光依旧不停的扫视这些兵士:“彭将军,这些,都是真的?”
彭越一咧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诚安候莫不是当军情是儿戏了,我等都这样了还能有假不成!”
“将军这伤?”
“还好,死不了。”装作关怀的回头看了眼,彭越接着道:“比起那两位将军,我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你还是看看他们吧,伤的太重,几度昏迷,说话都困难了。”
因为这群人的到来,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兵将基本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为了弄的更加像,项羽在选衣甲的时候故意选的最脏最残破的,这支刚刚到来的队伍跟原本的驻军比起来就像是财主跟乞丐。
破落成功的让驻地其余兵卒皱了眉头。却没有人怀疑他们的真假。
纪信在两个人的身边转悠来转悠去,最终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周勃被关的这两日还绝食不吃,体力本就不支。因为刚才的挣扎,如今已经虚弱到了极致。手指抬起都费劲。
夏侯婴倒是想表达些什么,可身上的伤痛,特别是喉咙处的感觉,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纪信来看时他在皱眉忍着疼痛,纪信转身离开之后他还是拧紧眉头忍着疼痛。
迫于无奈,纪信只能再次回到彭越的身边:“哎,胜败无常!既然如此,汉王可说了什么?”
“诚安候就不能先找一处落脚之地让本将坐下谈吗?!逃来的一路实在是累了。”也许是真的累了吧,彭越此时说话还略微有些喘息和无力。话说回来,毕竟他的身上也还有伤。
“疏忽了,实在是疏忽了。”纪信这才伸手指了方向道:“彭将军这边请。”
阳光明媚。山间难得的无风,这季节可谓是最好的天气了。
安顿了彭越跟周勃等人之后,纪信先是下令立灶煮食。
那些装扮做汉军的楚军兵士此时也被安置了地方休息。一应琐碎的杂事全部都由驻地原本的汉军去做。在此期间,一些楚军兵卫的眼睛就开始四下观察了起来。
青烟一缕缕的直升云霄。看到刚来这群人的惨状,驻地原本的守军也在生火煮食之余难免的议论上几句。
“看这样子,战事还挺惨的呢。守城战都打成这样,还好我们是在这守着。”说话的兵卒看起来年龄不大。尽管身边就一个能够听到他声音的,可说的时候,那双小眼睛还是不停的四下警惕着。
“还好?这也叫好吗!守着城池都被打成这样,我们这里只有石块和木头构筑的防御工事。他们来了,楚军还会远吗?”声音听起来有些埋怨。
仓促的说完一句之后,这人将手中握了半天的木柴扔进土灶中,随后又转身一屁股蹲坐下来说道:“估摸着,我们也挡不住楚军。他们惨不惨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来这里呢!”
“听说两座城都被破了。不来这里,他们还能去哪?”这话说自另外一人,听起来还是小心翼翼的。
闻言,刚才填木柴的兵卒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其脑门上。
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才没好气的说道:“你傻啊,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守住城池呆在广武了。我可是听说楚军很能打的,从一开始我是跟堂哥当咸阳的守卫来着,谁想到关外战事不利,就给弄到了这来拼命。”
……
“汉王哪里有什么命令呢!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几个都没有想到还能活着出来。”简易的木屋里,彭越跟纪信对坐着,“汉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楚军现在封锁了很多路,即便是现在想传令过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这么说,即便是我们想派人跟汉王联系也几乎不可能了?”
“可以这么说吧!汉王应该是去了函谷关,山路难行啊。”